脖颈割断,头颅只剩一张皮挂着,血如喷泉般溅向洞壁,身躯轰然倒地。
飞鸽将雁翎腰刀在他身上擦了擦,嘴上嘟嚷着,“麻痹的,这厮武功不弱,要是他手上有兵器,还真有些难缠呵。”
“他功夫自然不错,否则张仁奎不会挑他当四当家,只是此人太贪,贪得辩不清形势,称得上是要钱不要命。”
这后半句里,陈天华实际已说明唐子林为啥,会命丧金库的原因了。
唐子林此人生性狡诈,为人不仁不义,双手沾满血债,自然触犯陈天华的道德底线,为他所厌恶不齿。
但他这次确为新军偷袭龙王峰立有军功,并率众放下武器投诚,陈天华本意是冷处理,既不会重用他,也不会杀他,准备事后让他去中心牧马场做个小官吏。
没想到,他准备拉上一帮投诚的匪徒,另起炉灶,临行前还天真的自不量力,居然要求陈天华履行事先承诺。
这岂不是自讨绝路?!
所谓的事先承诺,那是陈天华在战事逼迫下的虚情假意,也叫兵不厌诈的诡计。
没想到,唐子林自个拎不清,被金钱迷了心窍,咬住不放的非要去寻死,逼陈天华起杀心。
“把他拖到后山埋了,血迹都擦干净。”陈天华凛冽道。
“遵命。”
……
当陈天华在飞鸽等二十个近卫簇拥下,走出后山来到龙王庙前,所有俘虏和降卒都集中在那,其中就有想跟着唐子林提前下山的那三十余名匪徒。
他们见到唐子林没有跟出来,脸色都变了。
“老树山的兄弟们,大家都不用东张西望,本官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唐子林背信弃义,两面三刀,完全就是个被世人唾骂的小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据查,唐子林这些年犯下累累血债,并不比匪首张仁奎少,是主犯之一,实属罪不能赦,这种人留在世上,只能是个祸害,刚才他居然以功要挟本官,被本官就地处斩了。”
下面静谧如水,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但在场的老树山兄弟们不一样,你们身上没有血债,本官决不会为难与追究,还是那句话,先前主动向新军投诚,放下武器的百余位兄弟,每位赏二十块银洋,若想回家的,再发路费三块银洋,如若想留下来参加煤广自治区建设的,本官热烈欢迎。”
陈天华这番讲话,事实上是真真假假,但意图表达很清晰,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相互交换看法。
这位江湖传奇人物的话,颇有意味深长的味道,接触到他的目光,周边的人都是一个凛冽,下意识的站得直些。
自煤广自治区成立以来,陈天华威权日重,他心思慎密,杀伐果断,手段狠辣,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对他起了畏服之心。
“我们决定留在煤广自治区,跟着将军大人干。”
“我也留下,还想把家眷搬入自治区内,屯田拓荒。”
“……”
良木择禽而栖,贤巨择主而事。
这些人并不傻,现在回去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