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华身上没带任何武器,但他手上还捏着一双筷子,他敏捷地用筷子一挡。
“咣当…”一声,薄刀击落在地。
那厨师绝对是位行刺高手,他脚踢架子小车,甩薄刀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娴熟。
与此同时,他伸手从衣衫中掏出一支鲁牌手枪,双手端起枪,毫不迟疑地向霍山方位扣动扳机。
“砰…”
“砰…”
“砰…”
接连三声枪响。
诡异的是,随着枪声响起,大客厅里的二盏100W的电灯泡,瞬间熄灭。
顿时,厅里漆黑一片,女客们尖叫声,桌子掀翻声,手枪上膛声,那是乱作一团。
“抓刺客!”不知谁吼叫了一声。
可灯光瞬间熄灭,每个人眼前漆黑一片,黑暗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躲到桌子和椅子边下去了。
等到眼睛瞳孔收缩,稍微适应黑暗之后,客厅里的数位保镖提着枪冲到院子里,可哪里还有刺客的踪影。
而院外却有枪声,显然是刺客已逃出院外。
“别追了,有谁知道配电柜在哪,快去推上电闸。”
陈天华很有经验,他知道这是有人配合,及时拉了电闸,方便剌客逃走。
“明白!”有几个院子里的警卫反应过来,他们摸黑冲向配电柜的房间。
这院子里的配电柜,实际就是个小木盒,里面就是一把电闸刀和一个保险。
随着电闸推上,厅中的大灯重新亮起,正厅里又是一番景象,用凌乱不堪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若干位女眷蜷缩在圆桌下面抖擞,中间这张圆桌被掀翻在一旁,警卫们持枪在圆桌四周。
黎元洪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肥胖的手扶着圆桌边,不停地抖颤。
“怎么回事?哪来的刺客?”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
霍山从地上坐了起来也是惊魂未定,他摸着落在地上的金边眼镜戴上。
忽然,他抱着扑在他身上的助手叶函大喊:
“叶函,小叶…你怎么啦…怎么啦…”声音逐渐变得嘶哑,呈哭泣状。
众人这才围了过来,只见叶函伏在师傅霍山身上,后背上有两个枪眼,正“咕噜咕噜…”向外冒鲜血。
叶函蹙眉咬牙地说了句:“先生您没事吧!”。
霍山颤抖着:“我…我没事…”
“快来人呀,送医院。”霍山看了一眼又昏死过去的叶函,急得大叫。
黎元洪见状,也大喊来人。
这时,数名卫兵七手八脚地将叶函抬出院外,找上一辆马车,将伤者送到附近的武昌教会医院。
这时候,从外面涌进来不少官兵,整个宅院和附近几条街都戒了严。
汉阳兵工厂警卫营管带,和众侍卫持着枪冲进大客厅,向黎元洪报告道:“禀总办大人,刺客受了伤被他们的人接应跑了。”
惊魂未定的黎元洪顾不得身上的菜渍和油污,对着那个警卫营管带,是一阵怒吼:
“混蛋!你们警卫营是干什么吃的,混帐东西,快去通告驻军,给我全市搜查,封锁码头车站,还有诊所,一定得把凶手给我抓住,另外,今晚所有现场人员一律要审查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