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安接近六旬年龄,闯荡江湖多年,陈天华摆出一张苦瓜脸,充分表明了其内在的抵触情绪,他焉能不知?
“呵呵…土根这几年大有出息啦,为咱陈氏家族争光啊,实在是件大喜事,哈哈…”
陈法安拚命夸赞并呵呵一笑,显得十分的开心。
他这是在竭力缓和现场的尴尬气氛,倒并没去计较小辈的无礼,都因为他有错在先,毕竟自己是长辈。
“那大伯这里的事结束了,我们先告辞,因为后面还有几家要走,咱还得继续去还债。”
陈天华直接了当提出告辞,起身就准备离开,他不想让尴尬继续,有这样的结果已属不错了。
“是啊大哥,我们还得去走几家,先告辞了。”薛婉珍也起身响应。
“不用这么着急嘛阿婉,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了中饭再走,反正还债这事早一天晚一天的,这没关系。”
陈法安这是诚心诚意地挽留。
“不啦大伯,我们已经约好去外婆家吃中饭,我外婆煮好饭、烧好菜在家等着呢。”
陈天华编了个谎,但这话说出来硬梆梆的,可一点情面都没给留呵,搞得陈法安和他老婆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那好吧,既然土根外婆那有了安排,我就不勉强你们了,有空过来呵。”陈法安苦笑了笑。
“大哥大嫂,我们走了,你们请留步吧。”
“不不…我送到门口。”陈法安执意要送。
老妇人不知是小脚缘故,还是刚才被小辈土根抢白,她送到二庭天井处,就留步不送了。
陈法安坚持送出大门口外,陈天华抱拳深揖告别,“大伯请多保重,我们走啦!”
“大哥,请多保重!”
“你们慢走,常来哦。”
陈法安望着陈天华他们仨渐渐远离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
“土根这孩子有出息,有骨气,好呀,老七地下有知,可以安心去啰。”
他虽然今天丢了颜面,但见到下辈人中有出息,作为族长,也是一种安慰。
毕竟后辈人才倍出,光宗耀祖,才是家族的根本。
在去外婆家的路上,薛婉珍见儿子土根沉默寡言,想到他在其大伯家受了闷气,就开导:
“根儿呀,不要怪你大伯在你父亲去死时,不管咱们,也不要责怪你大伯母势利眼,这年头,谁都怕穷亲戚,有借没还的。”
“不管怎样说,这些年你大伯家还是支持了不少钱的,要没有这些钱,我们还真过不来,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做人要将心比心,要念到别人的好…孩子!”
“我明白,嗯嬷。”
现实社会里就像是个万花筒,什么人物、现象、思潮……五花八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社会的世态炎凉,人世间的薄情寡义,只是社会现象的一个侧面而异,以一己之力当然无法改变,但可以先改变自己。
陈天华暗忖。
他也希望在今生做一些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过一个有意义的人生,也不枉再世一趟。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大舅家了。
“你谎话都说了,那咱们娘仨就在你大舅家吃中饭吧。”
“好,就依嗯嬷您的。”陈天华和幼娟都点头同意。
大舅他们的家就住在横潮大桥的东面,台门朝横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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