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青水河畔上,排排茅屋错落。万家渔火早已熄灭,院子里晾着的渔网泛起潮气,偶有夜出鸟振翅飞过,更显万籁俱寂。
突然从村头传来一声犬吠,受惊的家鸡在笼里扑腾起来,咯嗒声响成一片,紧跟着整个村子开始鸡犬不宁。
村头阡陌处,一白衣人提剑负手而立,头顶一只白鹤儿盘旋,乘风如谪仙之姿。
白衣人三步开外处,脖栓粗麻绳的恶犬挣着身子,撕心裂肺地狂叫着。粗麻绳被它挣得绷紧,恶犬前腿吊起,疯狂地往白衣人身上扑,咧开的獠牙在夜里显得白森森的,涎水在嘴皮上挂着抖动。
白衣人始终神情漠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既进不了他眼,也入不得他耳。
片刻后,那白衣人抬腿进了村里,任由恶犬在他身后叫的撕心裂肺,也不予理会。
村头几家茅屋搭的有些简陋,连院子也没有,白衣人在其中一家门口停了半晌,也不敲门直接将门推开。木板做成的小门吱呀一声,向内转去。
隔着两门板之间越开越大的间隙,一个面孔狰狞的人脸突然一闪而过,接着是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白衣人微微退后两步,看向地上刚才掉下来的"人",面相狰狞,瞳孔暴凸,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那白衣人撩起自己的衣袍,走进去用食指探了探对方的脉搏,却是已经死透了。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房梁一眼。
茅屋简陋,房梁也不过就是根稍粗的木头。想来有人在杀了人之后,将尸体挂到了房梁上,白衣人推门又正好碰到了尸体,将其撞了下来。
若是教其他人过来,深夜见此情景,胆小的只怕当场就要往后瘫坐地上,胆大的也不免心有余悸。可这白衣人,自始至终脸色未变半分,淡然无波。
查看完了这家之后,白衣人接着又去了其他几家。屋子里住着的人通通被杀,尸体的表情无一例外都是狰狞可怖,全身却没有一道伤痕。
从村头走到村尾,整个村子除了鸡犬牲畜,所有的人竟都暴毙,无一活口!
出了村子,白衣人招了招手,半空盘旋的鹤儿乖顺地落到了他的小臂上,温顺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那鹤儿细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个白锦小香囊,用细红绳系着,与白羽毛融为一体,细看之下才能分辨出来。
白衣人将一封信叠好塞进了香囊中,顺了顺鹤儿干净的雪羽,便一抬臂,将它送入了高空。
白鹤儿在夜空中长唳一声,展翅远飞。
·
白玉京
缥缈峰顶,凌无极手持捡来的树枝与凌无衣对练,两人你来我往间,招招式式过了不下百招。
凌无极一直有意给凌无衣喂招,刻意放慢了速度,引导她将缥缈剑法上卷四十一式练的通透。
待两人收剑,已是半个时辰后。
另一边,游龙手中长剑舞如紫电银龙,漂亮地挽了个剑花,以一招'蛟龙入水';收式,犀利的剑气割断了周遭不少树木的枝桠。
待她长剑归鞘,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叶子。细看下,不少叶子被不偏不倚地从中间割开,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其剑法之精湛,让人叹为观止。
凌无衣持礼问道:"游龙师叔最后收势的一招可是缥缈剑法下卷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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