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使团的军营你们也可来去自如吗?”
护卫道:“我们尽力便是。”
他们的态度让何容锦不好的预感几乎成为现实。他当下冷笑一声,“若我偏要自己去拿呢?”
“我与你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二次看到你这样强硬。”随着一声叹息,马车的帘布掀起,确珠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何容锦愕然道:“小可汗?”他刚刚虽然听闻车厢内有声音,但因为对方武功并不十分高明,所以未放在心中,以为是一名普通护卫,不想竟然是确珠亲临。
确珠道:“好久不见。”
何容锦道:“您为何在此?”他的出现让他越发觉得今天的袭营不简单。
确珠道:“当然是来接你。你不是想要回小可汗府吗?”
何容锦想起那张纸条,暗暗叫苦。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确珠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慢慢地俯下身,轻轻一笑道:“我很想你。”他面容英俊,说起情话来,效果自然事半功倍。
但何容锦的心底却半点涟漪都没有,只是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仰,“袭击西羌使团是你的意思?”
确珠慢慢地直起腰,还未答话就看到何容锦突然调换轮椅,朝原路返回。
护卫在确珠的示意下侧身挡在他前面。
确珠道:“你还没有听到我的答案。”
何容锦道:“还有必要吗?”
“你觉得没有,可我却觉得有。”确珠道,“至少我很想听听你的答案。你和祁翟不过数面之缘,却已经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吗?”
“生死相随?”何容锦眉头一皱,身体猛然从轮椅上跃了起来。
拦在他身前的突厥护卫跟着跳起来,却被他一人一掌拍飞。
“何容锦!”
确珠的呼喊很快被他丢在身后。何容锦单脚点地,飞快地朝营地的方向跳跃着。
营地冒烟,隐约有火光闪烁。
杀声越来越近。
何容锦一冲进营地,就感到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使团的人已经被打散了,只能看到突厥士兵正在围攻剩下的几个西羌护卫。
何容锦劈手夺过旁边突厥护卫的刀,连连砍翻数人,杀到硕果仅存的几个西羌护卫身边,惶急道:“阙……塔布呢?”阙舒和祁翟或许会被冲散,但塔布绝对不会。
西羌护卫已到强弩之末,看到他才稍稍振奋起精神道:“他们已经突围了!”
另一个叫道:“我看到突厥人追下去了!”
何容锦心头一紧,“哪个方向?”
两个人竟然指了两个方向。
何容锦只好先带着他们杀出重围,杀到外面,就看到确珠高踞马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四周都是突厥的兵马,不止是护卫队,还有一拨穿着飞鹰肩甲的士兵。
飞鹰军。
何容锦心顿时沉到谷底。这是个阴谋,绝对的阴谋!
确珠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冷意,犹如在看一条放在砧板上的死鱼,“你决定要走这条路?”
何容锦看着冷漠而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消过对他的怀疑,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他试探的一部分罢了。“小可汗的心里不是早已经有了答案?”
确珠道:“我曾经希望你帮我推翻它们。”
何容锦道:“我令你失望了。”
确珠垂眸想了想,“于公于私,我都不该放你离开的。”
何容锦目光一凝。
“不过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看在你当年拼死相救的份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愿意放你一次。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确珠一拉缰绳,骑着马从他身边慢慢擦身而过,“赫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