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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河堤的尽头,有一处僻静凉亭,亭中江风拂面。
一条颀长的背影正负手而立,眺望雁江,此人一身淡蓝色白边长袍,俊逸无双。
僻静的凉亭中,忽然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熠王殿下,老夫又来迟了,见谅见谅。”
熠王转身,见来人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正在向他拱手抱拳,赶紧一把扶住:“商老将军别多礼,此处并没有什么皇子,叫我韩珏就行。邀将军在此相见,是为稳妥起见。”
商洛习笑眯眯地拍了拍了他肩膀:“韩侄子,放心吧,这方圆五里内都有我眼线,我们的对话,绝对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
祁慕寒恭敬地道:“晚辈先感激那日老将军襄助之恩。”
商洛习捋了须短须,笑道:“老夫方才拜访你府上,也见着了那名为苏炙夜的江东英杰。”
祁慕寒点了点头,回道:“在刺杀前的三日,我从炙夜手下截获的情报得知,江东这群刺客正在密谋行动;故我安排青玉坊召开花魁选举,并让炙夜假扮我,先引他们出手。”
商洛习赞许道:“你在京城的情报网殊为不凡,你能把刺客的消息提前告诉老夫,老夫甚是感激你的信任。”他顿了顿,再道:“而且,用花魁比赛引出刺客,此计亦甚妙。”
祁慕寒却道:“我既能打探得出来,父皇必定也早就得知消息。他没有阻止此事发展,却在刺客行凶行动的前一刻,方才派将军来清缴。这个时间点……恕晚辈直言,父皇恐怕已在猜忌将军了。”
商洛习爽朗地笑道:“陛下一来在试探我的情报网是否比他更强大,二来想试探我是否站在殿下这边。故老夫提前令小女到雁江游船,便是在放出一个信号,老夫事先对行刺一事一无所知,他大可放心。”
祁慕寒钦佩道:“将军提前让商小姐来到现场,这样一来,既能打消父皇疑虑;其次,也能打消宁王对你我私下关系的猜测,毕竟将军是接了圣旨来清缴刺客的。”
两人的对话,已经很好地厘清了事件的前后。祁慕寒提前告知商洛习刺客行动之事,商洛习便故意让商墨云到雁江上游船;接着他在家中静候,果然皇帝发来密旨,令商洛习到现场清缴刺客,保护皇子祁慕寒。
“只是委屈了商小姐了。”祁慕寒抱歉道。
商洛习微笑道:“你能使唤得动苏炙夜这等人物,老夫自是放心。那晚歹人众多,他既要装作自己不会武,又要从刀剑中保护小女,当真是不易!若没有他拖延时间,老夫恐怕不能及时赶到。”
祁慕寒淡淡地笑了笑。
商洛习提出一个疑问:“但那晚老夫见他中了一刀,今日到府上拜访,却见他内息平稳,丝毫不像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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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王府。
公孙薇坐在椅子上老大半天,端着酒杯,如坐针毡,忍不住东张西望。
怪,实在太奇怪了;诺大的熠王府,竟然安静得如同深山老林,她从进来到现在,只见到两个人,分别是方才那位少年,以及眼前这位……
她不知如何形容比较贴切,眼前这位熠王她那晚已见过,只是离远了瞧不大清,如今近距离接触,只能说这人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