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拜访公孙先生,又怕唐突;自己这无知小儿,日前得罪了公孙小姐,万望原谅,云云。
套路是这么一个套路,公孙薇端起茶杯,却知道他此行并非只有道歉这么简单,道歉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果然,陆苟叹了口气,说道:“最近那个刺杀熠王的案件,真是闹得人人皆知,满城风声都紧得很呐!”
公孙镜呷了口茶:“歹人竟在皇城根下作乱,实在嚣张。”
陆苟仰天长叹道:“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店铺三天两头被盘查,码头的盐也要一袋袋清查,生怕藏着些什么武器,唉,这最近江东也发大水,盐本就很难运过来,我们手头的货,是越来越少喽!这日子是越来越难喽。”
公孙镜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慢悠悠地拨开茶叶,道:“陆兄经营有方,两年之内一跃成为京城第一盐商,实乃……商业鬼才。”
陆苟:?这回答与我想得不太一样啊。
陆苟重振旗鼓:“唉,那是以前,现在的日子是越来越难喽。”
公孙镜:“正是,江东百姓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难了。”
陆苟:?
陆苟干脆直接说了:“朝廷何时能放开这宵禁与严查?我一个人赚不到钱事小,再这样下去,市面流通的盐越来越少,老百姓都要揭不开锅喽。”
盐少,盐价必定上升。
公孙薇此刻总算听出了这家伙的来意——你如果不趁早了结刺客案件,闹得满城风雨的,会影响我做生意;如果我提高了盐价,你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们这些当官的。
公孙镜:“陆兄乃商业奇才,令公子更是青出于蓝,听说既擅于经商,还精于戏曲,如此虎子,何愁没有人与陆兄分担?”
陆虎谦虚道:“我唱戏好一点。”
陆苟朝他瞥了一眼,陆虎立马住口,陆苟朝公孙镜道:“公孙大人,其实还有一事。”
公孙镜:“请说。”
陆苟:“大人,我听说太后的寿辰近了。”他呷了口茶,偷眼打量公孙镜:“我听说太后心善,体贴百姓,寿宴也唯恐劳民伤财,好几年都不曾办了,她老人家唯盼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这案件传到她老人家心里,估计难受啊。”
公孙镜心中有几分恼怒,心想这事也轮得到你来为我施压?竟然还搬出太后来,这些营商的,果然心眼都钻到臭铜钱里去了。
他朝公孙薇使了个眼色。
公孙薇走来,给陆苟端了杯新茶,陆苟正欲接过,公孙薇手一抖,热茶不小心泼上了陆苟的袖子,她慌得拿起一块布擦拭:“哎呀,陆伯伯,瞧我这手笨的,真是对不住了。”
陆苟一迭声说没事,心里也知道这公孙镜在下逐客令了,却瞧见公孙薇握着他的袖子不动,好像在想什么似的。
公孙薇闻见他身上,有一股隐隐却又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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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坊里。
玉妩颜问祁慕寒道:“殿下,你那晚让炙夜假扮成你,真乃一石二鸟,既能将计就计引出宁王;也能顺便与……”
祁慕寒:“也能顺便看看,炙夜装扮起来,与本王比到底哪个更帅。”
炙夜冷哼一声,起身,撩起帘子。
祁慕寒:“等等。”
炙夜停住脚步,略偏过头。
祁慕寒:“你的剑借我提一提,我看看我能不能提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