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说了半天,都没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凌恒用叉子卷起白瓷碟中的意大利面,格外在意老校长的表现:“听他的话,应当是知道他们要放弃琼斯矿,可没想到会离开地球——要出事了,不然它们不会急着走。”
“会有什么事,地球明天就要毁灭了?”言真真含糊不清地问。
凌恒摇头,不知道答案:“我对它们没有了解。”
“猜到了,你一直在回避和他们接触。”言真真试着用手指转动餐刀,可惜失败了,餐刀落在碟子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凌恒瞥她:“是嘲笑吗?”
“没有哦。”她托腮而笑,“我知道你是对的,汪艾琳不就是这么死了么,还有冉雄,他真的是因为破产才自杀的吗?”
“你姓江户川吗,每个人的死都要一个真相?”他反问。
言真真眨眨眼:“变小的人可不是我哦。”
凌恒:“……”
她做了个鬼脸,开动盘中洒满了芝士的焗饭。
“你们在这里啊。”不远处,方钧走过来,表情略尴尬,“言真真,你……好点了吗?”
他一面说着,一面坐到了凌恒旁边。
凌恒看了朋友眼,无情冷漠地起身,转到女朋友身边坐下。
方钧:“???”就这么抛弃我好吗?
“我很好啊。”言真真朝凌恒眯眼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有事吗?”
方钧瞅瞅凌恒,使眼色:兄弟,替我说句话。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凌恒递了个台阶:“他是来道歉的。”
“噢。”她说,“没关系。”
方钧:“……”就,还是哪里不对劲。
他深吸口气,诚恳地说:“毕竟是在我哥的地盘发生的,我们有责任,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我一定尽量帮你办到。”
言真真费解地看向他:“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去做办不到的事?”
方钧:“……什么事办不到你倒是说啊。”
“世界和平。”
方钧:(⊙o⊙)打扰了。
“说了没关系,为什么非要追着我要赔偿。”言真真拧了拧眉梢,旋即松开,“行叭,看在你是凌恒朋友的份上,这顿你请客好了。”
方钧瞄向凌恒,见他点头,才耸耸肩道:“行。”他放下一桩心事,又问,“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凌恒听他口吻有异,不由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钧压低声音:“赵昕的事传开了,有些不好的传言,都说是你找人干的。”
凌恒扬了扬眉梢。
“赵昕是谁?”言真真插嘴。
“一个遭了报应的人。”凌恒递过个微妙的眼神。
“哦。”言真真记起来了,假惺惺地说,“好遗憾,年纪轻轻就误入歧途。”
凌恒微不可见地弯起唇角。
方钧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扫过,狐疑不断:“应该不是你吧?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老实说,处在权贵阶层,方钧没少看长辈们轻描淡写地决定一些人的命运,甚至身边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模仿着类似的言行。
但凌恒不一样。他被众星捧月,却内敛低调,从来不张扬不炫耀,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以至于不少人背地里嘲弄他“装”。
方钧不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
“她不是自己出的车祸么,又没人撞她。”凌恒镇定自若,反问道,“怎么又说是人为了?”
方钧提供最新消息:“之前说醉酒驾驶,但赵昕不认,说只喝了一瓶啤酒,肯定是车被人动了手脚。查了一下,确实有点小毛病。”
言真真眨了眨眼睛。
“所以呢?”凌恒问。
方钧摊手:“谁让你们家的安保是出了名的能干,会这么怀疑也不稀奇。我就提醒你一声。”
“有点晚了。”
“?”
凌恒努努嘴,示意他看向楼梯口。
一群西装革履的保安走上二楼,将其他座位上的客人请出去:“不好意思,请离开这里,各位的账单由我们结清,给大家添麻烦了。”
态度礼貌而不失强硬,且一个个座位盯过来,无论是吃软还是吃硬的,都被迫离场。
外人都走光了,楼下才上来个穿休闲装的年轻人,白衬衫卡其裤,戴了副时髦墨镜,笑眯眯地打招呼:“凌恒,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
“赵昕的三哥。”凌恒搅了搅杯里的咖啡,“找我有事?”
“和你谈谈我家昕昕的事。”赵三长腿一伸,脚尖勾过一把高脚凳,坐下说,“她被宠坏了,有时没分寸了些,但毕竟没出什么事,你下这样的狠手,是不是过分了点?”
凌恒平时很少发脾气,可这话说得实在不要脸,再好的性子都要毛了。他的神色可见得冷漠下来:“谁和你说是我做的?”
证据呢?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被截胡了。
“是我做的。”言真真转过脸,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