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凌凡的牵线搭桥, 冉染见到了已经从金色能源离职的高管劳拉。她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女性,戴着金边眼镜,行事风风火火,十分干练。
“我听凌董事说, 您想了解一些往事。”劳拉跳槽到了凌凡和朋友合伙开的公司, 面对董事带来的人, 态度十分友好,“不知道我能帮您什么呢?”
冉染问:“劳拉女士在金色能源的时候,是负责琼斯矿的主管吧?”
劳拉颔首:“是的。”
“首先声明, 我没有任何翻旧账的意思, 只是想了解清楚前因后果, 所以,劳拉女士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不必担心其他。”冉染先卸除了对方的防备,而后眼神渐渐犀利, “我想知道, 为什么琼斯矿的开采会失败得这么彻底。”
她也看过计划书,既然有样本,证明稀有矿石确实存在,同时,矿下也请专家勘探过, 认定存在着特殊矿物, 怎么开采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找到呢?
劳拉沉吟, 暗中瞥了眼凌凡, 见他点点头,才率直道:“既然小姐这么说,我就不绕弯了——我怀疑, 整个开采计划,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
冉染顿了下,不动声色:“理由呢?”
“采矿不是赌石,赔本是有的,什么都勘测好了,挖下去什么都没有,我是头一次见。”劳拉做惯了管理层,神态自信,语气极富说服力,“所以我倾向于这地方本来是有矿的,只是后来被人挖走了,还做了伪装,让人误以为里面还有大量矿石,倒手就能再赚一笔。”
冉染皱起眉:“我记得开采前公司亲自找专家勘测过,那个时候的矿还在?”
劳拉解释:“琼斯矿的开采年代很长,早在两百多年前,琼斯家就已经挖掘到了地下6000多米的深度。所以,我们的勘测工作并不难,利用一种特殊的放射线就可以做到。但目标矿石非常特殊,放射线只能测量是否存在,无法衡量产量多寡。”
“你的意思是,从矿落到金色能源的那天起,就已经是个骗局了?”冉染问。
劳拉想了想,谨慎地说:“这是比较保守的猜测。”
不保守的猜测是什么,冉染没问。事情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不能听信劳拉一个人的说法。
“多谢你走一趟。”凌凡给劳拉使了个眼色,对方知趣地找借口离开了。
没了外人,冉染才问:“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想买这个矿,谁介绍给他的?”
凌凡摇摇头:“不好说,朋友、官方、俱乐部……都有可能。我在s国的时间不长,恐怕打听不出来。”
冉染狐疑地盯着他,并不相信这番说辞——他要是没有把握,会贸然把她带到这里吗?
凌凡感知到了她的视线,心中轻笑,是个警戒心强的小家伙,但再张牙舞爪,故作老成,也是只没有杀伤力的野猫,而不是丛林里狩猎的花豹。
在没弄清楚实力前就显露戒备,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怎么,你不信我?”他故意问。
冉染顿了下,唇边绽开微笑:“当然信你,我不信凌先生,怎么会跟你来?”
她言语柔媚,仿佛面前的人可以托付一切,眼底却透出虚与委蛇的不耐烦,凌凡看在眼中,更是觉得有种口是心非的撩人感。
他故意说:“那就好,对了,晚上有个聚会,你有空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
冉染拧眉:“聚会?”
“都是有意拍下矿脉的人,也许会有收获。”凌凡说。
冉染顿时恍然。金色能源开采失败,照理说琼斯矿肯定无人问津,然而偏偏就有人还对这里感兴趣,通过他们,或许能了解到一些内幕。
“好的。”她说,“我随时可以。”
识趣懂事的姑娘。凌凡的目光往她美艳窈窕的身姿上一转,又添了几分满意。
在利兰镇这种小地方,聚会高大上不到哪里去。拍卖公司租借了当地的礼堂,举办了个普普通通的晚宴,给这次有意拍卖的客人们一个交流的机会。
毕竟,买下整个矿的费用十分可怖,否则冉雄也不用找凌诚投资了。单独吃下这块蛋糕难度太大,但如果有意向的人愿意合伙,卖出去的概率就高了。
“嗨,凡,好久不见。”一个金发年轻人快步走过来,拥抱了凌凡,看见冉染后又夸张地赞美,“你从哪里找来的天使,她真美。”
凌凡互相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冉。染染,这是约瑟夫,他是个很不错的经理人。”
双方打了个招呼,但今天不是寒暄拉关系的日子。
凌凡问:“来的都是什么人?”
约瑟夫说:“因吹斯听,对琼斯矿感兴趣的人比我想的多。一个是考古学的教授,一个是地质研究学家,一个富二代,还有两个应该是我的同行。”
“考古学家,地质学家……”凌凡的神情冷了下来。
同一个小镇,同一个夜晚。
“阿嚏。”言真真打了个喷嚏,把围巾严严实实地绕了脑袋两圈,咕哝说,“山里好冷啊。”
凌恒打着手电,带她避开地上的杂物坑洞:“一会儿到地下你就会觉得热了。”
言真真吸了吸鼻子:“那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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