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掩盖着队伍的痕迹,可橙红色的疮疤却永远刻在了黑黢黢的天空上。牛海岭的步子慢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泪水打落在苏泽身上,队伍已经变得七零八落,梁玉溪不断地大喊“停下来。”这才让队伍的速度逐渐放缓。
牛海岭一不注意,被绊了一跤,被他抱在怀中的苏老师也飞了出去,苏泽落在地上,剧烈的撞击让他胸前和右肢上的伤口再次迸裂,他昏了过去。
牛海岭慢慢从地上爬起,他的脸上蹭破了一层皮,他双手并用,朝着苏泽的方向爬去,他爬到苏泽身边,看着昏迷过去的苏泽,再也忍不住眼泪,他趴在苏泽肩头“苏老师,王叔他死了。”
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梁玉希怀里,胳膊和腿上都裹满了纱布。站在一边的牛海岭看他醒来立即凑了过来“苏老师,您没事吧,我之前一不小心把您甩了出去。”
“没事”苏泽声音有些嘶哑。
他想用手去摸兜里的烟,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活动都有些困难。
“帮我把衣兜里的烟拿出来。”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抽烟,不要命了。”梁玉希坚决地拒绝了他。
两个人互相瞪着眼睛僵持了一会,梁玉希拗不过他,把烟掏了出来,拿出一只放到他嘴里,“不许抽”她的声音软了下来。
苏泽就这样叼着那根红梅,他用牙开始嚼里面的烟叶子,咸咸的,还带着点苦味,掺杂着嘴里的血,他嚼了两口就开始大声咳嗽起来,梁玉希心疼的轻拍他的后背。他之前是从不抽烟的,但现在他只想尝尝烟的味道,这是老王最喜欢的烟。
天还没有亮,他扭了扭脖子,看到孩子们都坐在周围,心稍微踏实了点,他看向梁玉希,她开口道:“放心吧,一个都没少,这是王大哥拿命换来的。”
牛海岭看到苏泽没事,松了口气,一个人瘫坐在边上,旁边的马华远靠了过来,咬着牙对牛海岭道:“大牛,我想给王叔报仇。”
牛海岭苦笑“报仇,就凭咱们两个,连给虫子塞牙缝都不够。”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怎么可能”
牛海岭陷入回忆当中,每个星期一的早上,自己早早被家人叫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挎着书包,自己和住在一个小区的马华远站在楼门口等着校车。
校车驶到,车门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驾驶座上的大叔扔过来两个苹果,被他俩稳稳接住,他们找了个最前排的座位坐下,三个人开始为昨晚的球赛争论个不休。
画面再一闪,那年市里闹了洪涝,车子开到一半就停下了,王坤从车子上走下,把他扛在肩上,走过了前面的水坑,往返两趟,把他俩从水里拖回了家。
“要不我们去求苏老师,他肯定会答应的”马华远说。
“别给苏老师添麻烦,你看他伤成什么样子了”牛海岭警告他“更何况那些虫子说不定都被王大叔给炸死了”。
“我就怕……万一苏老师的伤也治不好……”马华远摁住太阳穴痛苦道“我要是像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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