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不知道为何现在又这么固执了。
“和您第一次合作,不就是从赌命开始的吗?”太一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出言打趣道。
又次郎老板摇着头轻笑起来,知道太一是指早年间设局割韭菜的事情,那时眼前之人还是轻佻且滑头的小鬼,现在已经长成一个独当一面的青年人了。
“那好自为之,希望神佛一直保佑你吧!”又次郎老板摇着头迈步离开,待走了好远又听一句传来,“撑不住了,记得再来求我。”
如果不是知道后世历史,其实经过又次郎老板那一番针对时事的分析,太一也会觉得井伊直弼必败无疑。但实事是,众人可能轻视了井伊直弼的狠厉,以及幕府系统自建立之初便存在的强大执行力。
公家被“圈养”数百年,根本没有多少斗争经验,保密意识也极其欠缺。秘敕的事情还不过月余,便被在京都监视朝廷及公家动向的目付发现了端倪,立刻将情况递到了井伊直弼的案头。
幕府的制衡体系在于限制方针制定者的权力,让大家相互拖后腿,但一旦有了位说一不二的大老在,这种情况就改变了。由于中底层幕臣本职工作相对固定,专业化程度很高,更类似于后世的职业官僚体系,最大的特点就是执行力强。没有了“内阁”议事的繁琐,在大老井伊直弼决定先发制人后,幕府这台机器快速运转了起来。
安政五年九月,将军亲卫部队书院番戒严了江户城,暂停诸大名登城参觐。与此同时,幕府常备军大番十二组倾巢而出,突袭水户藩各屋敷,在控制德川齐昭、德川庆笃父子的同时,逮捕羁押了水户藩家老安岛带刀、奥右笔首席茅根伊予之助,不久之后被逮捕的两名水户藩重臣,分别被裁定切腹、斩首。
在反击的另一个主战场,井伊直弼的家臣长野义言,联络了京都所司代酒井忠义,以违反《武家诸法度》和《禁中并公家诸法度》为由,逮捕并处死了水户藩京都留守居鹈饲吉昨卫门父子、公卿三条家家臣饭泉喜内等在京中人员,处罚宫家、殿上人公家13人,流放宫家、殿上人公家的家臣15人,另有大批持“破约攘夷”观点的在京藩士、浪士被羁押。
井伊直弼主导的肃清行动,并未止步于朝廷和幕府内部,前期的诸多异见者被重新处罚。高层方面,声援德川齐昭的宇和岛藩藩主伊达宗城被勒令隐退,与其同宗的东国第一雄藩、陆奥仙台藩藩主伊达庆邦被吓得龟缩了起来;底层方面,由于宣扬“尊王攘夷”和“草莽崛起”,曾经因“下田踏海”事件被处理的长州藩藩士吉田矩方,再次被押解江户并被处死。
在此轮行动中,短时间内被追责惩处者不下百人。京都官家和朝廷公卿哪见过这阵仗,立刻就服软了,官家直接下旨收回秘敕,并重新起用亲幕府的近卫尚忠为关白,原有的一点声势被瞬间打回原形。
这日,通商屋总店码头,太一腰间跨刀站在院内,通商屋的伙计中有浪士出身的,皆手持打刀侍立在院门口,其他人或持短刀、或持棍棒守候在外围。
这并非太一脑子抽了,在这种敏感时候起义声援水户和一桥两藩,而是在傍晚时分,有一组大番兵士围了通商屋总店码头的大门,称要入内搜查并奉令传唤太一。
这门开还是不开,一时间让太一两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