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彦直,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恐怕楚州要有事端了!”
“啊!岳大哥,除了这瘟疫,还有什么事端发生?”韩彦直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们先去抓那批北方来的商人吧!如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些马商恐怕十有八九是金军的『奸』细,楚州有大麻烦了!”岳云忧虑地说道。
他这时想起了在公元前53年罗马远征高卢时,凯撒大帝就曾以患疫病死去的人畜尸体投入敌军城池所用的水源处,使敌人城中爆发瘟疫而不战自溃。而此次楚州爆发的瘟疫,如若真是人为造成,那制造这场瘟疫的人动机就不言而喻了。
“啊……”韩彦直瞪大了眼睛,惊诧地跟着他向卫所奔去了。
岳云和韩彦直到了东门卫所,点了数名见过那几名北方马商的士兵,然后便带领亲兵前去抓人。
他们很快便将那些马商下塌的悦来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客栈内的伙计及客人见来了这么多士兵包围了客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神『色』焦急,心中忐忑不安。
那客栈老板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胖子,听闻之后,连忙跑了出来,他一见是韩彦直带着士兵来了,不由打了个寒噤,心道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啊?居然韩少将军亲自带人来了。
他连忙上前陪着笑脸道:“韩少将军,不知小店出了何事啊?我们可是守法良民啊!绝无作『奸』犯科之事!”
韩彦直之前也曾和他打过几次照面,见状便劈头问道:“前几日住进你客栈的北地马商呢?还在店内吗?”
“那群马商啊?他们昨日就出城离去了!”那客栈老板忙陪着笑脸答道。
“什么?跑了?”韩彦直一听便大怒,他走上前去,抓住那老板前胸衣襟道:“你可知道?他们乃是金军派来的『奸』细,城中瘟疫就是他们引发的!”
“啊!”那胖老板一听,吓得魂不守舍,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店中居然会住进金军『奸』细,更没想到城中闹得这么大的瘟疫是这『奸』细引发的。
他立刻便哭天抹泪道:“韩少将军,我老张可是守法良民啊!在这楚州开店也有十余年了,我可真的不知道这些马商是『奸』细啊……”[]惊宋20
韩彦直剑眉微挑,对自己的部下一挥手道:“进去搜搜看!”
虽然这老板称马商已经跑了,但他却还是有些不信。
不多时,进去搜查的士兵纷纷出来了。
“报告少将军,店内客房并无发现有北地来的客人!”
“报告少将军,店内马廊未发现有马匹,只有几头骡子!”
“报告少将军,店内未发现……”
听闻一个又一个士兵的报告,韩彦直不禁脸『色』铁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那老板看了韩彦直的表情,更是吓得两腿直打哆嗦,不是旁边伙计扶着他,只怕要坐在地上了。
倒是岳云和颜悦『色』地向那客栈老板问道:“老板你别慌,我们也没说你就是同谋,你如实道来,那些北地马商何时来的,又是何时去的?他们中途干了些什么事?”
那客栈老板听闻之后,又见岳云相貌俊秀,态度和蔼,方情绪平静了一些,他脸上的肥肉颤抖着,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向岳云和韩彦直述说了出来。
原来,这些北地马商共有七八人,带了十余匹马前来住店,称路经楚州,要去临安卖马。只不过,他却见这些马大多瘦得皮包骨头,两眼无神,四肢乏力。其中更有一匹死马,他问起那马商首领,别人却告知他是拉车累死的。
这些马商住进店后,每天都要牵三四匹马出去,说是嫌到临安太远,干脆就在本地卖了。甚至有一次连那马尸也带走了,称要卖给肉贩子。而他们每次回来时都是空手而归。
客栈老板及店中伙计均以为他们将马卖掉了,也就未多加注意,只是心中有些疑『惑』,瘦得那么皮包骨头,还不知道能活多久的马也有人买?
而数日之后,城中瘟疫发生,那些北地商人随即便称害怕染上瘟疫,要回去躲避,便于昨日出城离去了。由于这两天瘟疫漫延,城中百姓及商人离开者甚众。所以他们也没有怀疑这些商人。
那客栈老板说完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韩少将军,我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金军细作啊!不然打死我,我也没那个胆子留他们住店,一定早就报告卫所了……”
“好了!你就别哭了,那些北地商人是从哪个城门出去的?”韩彦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貌似是往北门去了!”那老板忙答道。
“北门?”岳云和韩彦直对视了一眼,心中更加肯定了。
一行人赶到北门后,向北门昨日当班值守的卫兵询问了一番。
北门的守卫称,昨日的确有一批北地马商出城,他们称自己一行人中有人得了疫病,需回家找大夫医治。而运来的马匹已就地卖给了楚州城内的几家车马行。由于这些商人毫无惊慌之『色』,所说又合情合理,故没作过多盘问就让他们离去了。而北门之外就是淮河渡口,现在只怕这些马商早就深入淮河北岸数十里了。
岳云和韩彦直听闻之后,不禁一脸苦笑,眼下情况已经明了了,这十几匹马多半都是瘟马,那些马尸定是沉尸于运河各处取水之处。这才酿成了一场波及全城的大瘟疫。
“彦直,我们先回韩府去吧!恐怕楚州得早作防备才是!”岳云说道。
事到如今,韩彦直也明白了其中利害,当下也心急如焚地和岳云一道,往韩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