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鬼和黑黝鬼同室操戈,彼此针锋相对,暗中斗的厉害。00ks.拥有决定权的方兴却在一旁摆出一副心有所思的模样,他蹙眉抿嘴立在那里不言不语,似乎在侧耳倾听着乌鬼和黑黝鬼互打机锋的话语,又似乎在思考什么难以取舍的问题。
方兴虽未表态,但是他站在那里就如山岳屹立一般。只要有他在,乌鬼和黑黝鬼都不敢轻举妄动。乌鬼眼珠乱转,搞不懂自家主公迟迟不动手的原因。
难道主公真的被那些承诺信用约束住了手脚乌鬼心中暗忖道。自从方兴第二道誓言初现真皇圣德天界初生后,紧随方兴左右的乌鬼就愈发感觉到自家主角渐渐沉默寡语了。
他不再爱多话,平时也总是眉头轻蹙嘴角微抿不言不语,沉默无语中生出一种让乌鬼害怕又敬畏的凛凛威势。
尤其是在靠山屯一战后,手持半朵映山红,霍然有悟的方兴,更是让乌鬼感觉到一种陌生感似乎在某个不为他所知的时刻,自家主公就已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就像乱风王一样的威严自重,不怒而威。
主公或许是被那个女人带坏了。有时候,乌鬼心里也会忽然想起这么一个念头。
寻南的存在,乌鬼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家主公身边总有一个神秘女人出没,并时常说些奇奇怪怪包括那些什么君子重诺言而有信谨言慎行又似乎很有见地的道理。他隐隐觉得主公的变化,或多或少都和那个神秘女人的教导有关系。
对寻南的手段,乌鬼心里总是又敬又怕。对方兴的变化,乌鬼的心里却要是复杂的多。威严源自力量,但是力量并不一定带来威严。方兴的变化,表明他又一次成长了。这对自谓忠臣的乌鬼来说,既是一件需要担心害怕的坏事,又是一件充满了期待的好事。
乌鬼背叛乱风王而自立,又认方兴为主公,依附主公而生存。只有主公方兴强大了,他的安全才会水涨船高的进一步得到保障,对此,他无比期待方兴的强大。然而,主公强大了,乌鬼也在担心他在主公面前的地位难保。
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醒来的乌鬼,深感他在沉睡期间已经渐渐游离主公的圈子再也难以揣摩主公的心态,心里也越发害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投靠主公,将他的位置边缘化。针对黑黝鬼发动主公保护战就是他为了捍卫自家地位的一种手段。
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觉得自家主公正在走向一条错误的道路。在他看来,自家主公是要成就大事,建立一番伟业的人。这样的人物,怎么可以用那些迂腐的道理约束住自己的处事方式呢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在乱风岗上的几百年时光,只教会了乌鬼一个道理要想成就大事,就要心黑皮厚不择手段,什么承诺什么诺言都是狗屁要做大人物就有一种翻脸无情的冷酷。
那个女人说的话有道理,但是绝对不适合主公,我是主公麾下第一忠臣,就应该把主公拉回正确的道路上来乌鬼心道。下定决心后,他犹若一名视死如归的谏臣,大声向方兴进诫道:黑黝鬼居心叵测,谋害主公,杀无赦主公,杀主公,杀杀
杀杀,厉声在屋内传荡。黑黝鬼心若死灰,瘫倒在地。
他诺诺低语,似乎在向自己辩解一样,可可是,明公虽然没有明言答应饶我一命,但是明公对我说的话却分明是已经意许我。明公之意,昭昭明示只要我能据实禀报,就可以饶我一命。现在,明公所问,我都一一实情禀报,并无半点隐瞒之处。我的诚心,天地可鉴,明公应当信守承诺,饶了我呀。
他苦苦自辩道:而且,我也曾听说古人有人不可自欺欺人之语,明公既然心里实许了我,若是反悔,纵使有千般言语的辩解,那也是自欺欺人。乌龟的话是在陷明公于不义呀请明公千万明鉴我虽才能浅白,但有几分拙智,也知守信二字。只要明公饶我性命,我保证终世不谈及明公的事情,明公若是不放心我的承诺,我愿
黑黝鬼的话,未曾说完,便被方兴摆手打断了。对方兴而言,乌鬼和黑黝鬼也真是搞笑,他们现在说的口沫横飞唠叨个没完,似乎以为能够影响他的决定似的这不是扯淡嘛
经历几番磨练之后,方兴意志甚为坚定,除了少数几个人还能够对他施加些许影响之外,其他人都不难以动摇他的心志。关于黑黝鬼的处决结果,无论是杀还是放,都是由他一言而定,既轮不到乌鬼在里面指手划脚,也轮不到当事人黑黝鬼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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