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千雪针挂在朱北辰的胸前。
他不会明白这枚胸针的寓意,只当做一件漂亮的装饰,却格外的珍惜,因为这是依依送给自己的。
“依依,我可能要离开一阵。”
他有点伤怀,唯有在依依面前,才会确信自己能放下疲惫的身心,真正无忧地去欣赏这片雪景。
朱北辰可能自己都不确信是否还能再回到这所校园,也许就像道士说的,疫病的病发周期很不稳定,目前的自己除了嗜睡以及不时的会出现的暴躁不安,自己很正常,欧阳颖也是,但她很冷。
也许下一刻,自己也会同道士一样,瘦弱得只有贴着骨头的皮层,随后器官衰竭。
他的时间,不多了。
依依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细微的颤动,道不清的惹人怜爱。小姑娘的表现真的很懂事,她没去刻意的追问自己的去向,没去要求自己留下,她懂得自己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有需要去完成的事。
纯洁无杂的眼神只是深情的凝望着,泪水浸润眼眶,未落下。
……
寝室里空落落的,他们也许在校园中某一处角落赏雪。
朱北辰独自收拾着行囊,忽然发觉自己的行李真的很少,除了身上穿着的一件羽绒衣,衣柜中的空间都未曾占用一半的空间。
还是那个破旧的小背包,三两件换洗的衣服,废旧报纸包裹着那本古卷拓本,以及道士留下的下半卷的《阴符经》。
入定跑得很匆忙,朱北辰实在想不出当时的情景会有那么可怕么,那是种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恐惧,深邃直入血液。
直到欧阳颖出现在楼梯转角,他才发现。
原来,她的冷,是一股阴森死寂般的冷。往后的许多天中,她都没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自己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紧捏着小纸条,我超市的电话机前拨通了韩清欣的电话。
“是我,我想南下,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他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出行。很简单的原因,自己没有钱,而她可以帮自己。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让他的心一直悬着。
“明天凌晨5点,火车站见。”许久后,声音传来。
嘟嘟的盲音响起。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荒山中被韩清欣追踪而去的人不是入定。经历过的场景都显得不是那么的真实,那韩清欣是否是真实的,也许那夜追踪假入定的也有可能不是真的韩清欣。这些错位的假想实在令自己的头脑生疼。
他不确信这个女人可信,但他真的别无选择。
窗沿外的雪又开始挥洒,懒洋洋的日照温度让人昏昏欲睡。
恰逢时节的雪景携着世间美好的因子,而未知又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