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是关于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这些时日癔症越发严重,且也开始胡言乱语,宫中人多口杂,又有宫妃时常借故探望,微臣怕扰了太皇太后清静。”
安帝神色一冷:“朕不是说过,不准她们叨扰太皇太后?!”
萧厌低声道:“微臣已经照着陛下旨意,让人封了宫,可是皇后娘娘她们想要尽孝侍疾,微臣拦不住。”
又是皇后!
安帝眸色阴沉:“往日也不见她这般孝顺!”
这几乎毫无掩饰的讥讽,让得殿内一时安静至极。
萧厌仿佛没看到安帝脸色继续说道:“太皇太后近来常忆往事,癔症发作时也尽说些糊涂话,皇后娘娘想也就罢了,不会将那些话当真,可是就怕宫中其他娘娘听了去,到时若是当成闲话传了出去,恐会生了误会。”
安帝脸色难看的厉害,太皇太后老糊涂了,却一直都惦记着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戾太子父子。
当年她就最为疼爱那父子二人,戾太子谋逆之后她也是唯一不信,想尽办法想要替他们发难,最后生生将自己逼得疯魔。
戾太子的事情并不干净,陆皇后屡屡接触太皇太后,还有那些宫妃,万一太皇太后糊涂之下说了什么……
萧厌低声道:“秦娘子说太皇太后常见旧物才会癔症频发,留于宫中恐难清静将养,不如将太皇太后挪到城郊皇庄,也能方便秦娘子出入照看?”
本就烦躁的安帝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依你说的办,派人好生护着太皇太后,别叫不相干的人打搅了她老人家。”
萧厌眼眸轻垂:“微臣领命。”
……
下了大半夜的暴雨稍稍小了一些,浑身湿漉漉的几人出了殿内,被风一吹冷不丁都是打了个哆嗦。
文信侯搓了搓胳膊忍不住看了眼身后。
“萧督主,陛下他……”
那殿中酒气未散,安帝敞胸露肚的样子实在太过招眼,而且刚才那茶盏里分明装的是烈酒,只是闻着味道都觉熏人。
这大半夜的,陛下连见他们时都不忘饮酒,文信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陛下身子还好吗?”他压低了声音。
萧厌说道:“太医署日日诊脉,没听闻陛下龙体有恙,不过陛下近来格外嗜酒,连带着新宠幸的那几位娘娘也都是酒量极好的,陛下时常夜里与她们饮宴。”
文信侯皱眉:“这般饮酒,可会伤身?”
萧厌看了他一眼:“侯爷觉得呢?宿醉怎会不伤身。”
“那怎么无人劝诫?”
“谁人敢劝?”
“萧督主……”
文信侯刚想说萧厌能劝,就被他一言堵了回来。
“本督不是神仙,陛下也从未因宿醉缺朝,那醉酒大多都是在夜里,本督总不能半夜去钻了那几位娘娘的床榻,劝陛下少饮一些。”
“还是侯爷觉得本督脑袋格外硬一些?”
文信侯:“……”
萧厌这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