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有可能出现在窗外的班级主任,江舫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
“江舫?”元郁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老大你看!”
牛一脸露问号。
“你看江舫!”元郁指着江舫:“引魂铃不是只对鬼魂有效吗?怎么江舫反应这么大?难道江舫是——?”
“别他妈管江舫了!大敌当前,他就算当众拉屎也由他去!”牛一拍打身边小型铜钟:“这个安魂钟,谁敢一试?”
众人不约而同,各退一步。
如果说引魂铃需要视死如归的勇气和身轻如燕的武艺,
这安魂钟,则需要基本道学的掌握和简单道法的演练。
不懂道术,就算敲响此钟,也很难对鬼魂产生致命打击。
众人虽和老王同僚,但老王性格孤僻,除了李希,平时在衙门对谁都爱答不理,更没有主动教学的念头和培养人才的觉悟。现在老王不在,李希也因未知原因离场,众人自觉才疏学浅,谁也不敢滥竽充数被动装逼。
“可笑啊可笑。”牛一仰天长叹:“可笑我信阳衙门,上百衙役,竟无人担此重任!”
接着他大手一挥,吼道:“都他妈退远点!”
众人连忙退到院外。
“牛某为人低调,本来不想炫技,更不想抢夺他人饭碗,无奈啊无奈。”牛一将钢刀放回腰间,扛起铜钟放在肩头:“牛某知道你们对王老头佩服得紧,牛某知道你们不止一次谈论过牛某和王老头谁更强,牛某一介武夫,不想争这些虚名,但,牛某告诉你们----信阳县,懂道术的,并不止王老头一个!”
在众人的惊呼中,牛一念念有词,双手如飞,在铜钟上四处敲击,
粗看节奏杂乱,再一看,嗬!细节满满!每一指都有偌大学问。
原来牛老大也懂点道术啊!
正在追逐林遥的鬼魂,被铜钟声波击中,短暂的停滞后,接二连三委顿于地,旋即化为缕缕黑烟。
“牛老大真牛!”
林遥已经被鬼魂追到了房顶上,这时死里逃生,用尽最后力气为牛一竖起大拇指:“有你珠玉在前,我林遥就算日后真能接替你成为林老大,也是残砖碎瓦,只能一辈子活在你高高在上的阴影里!”
“林遥休得胡言!”元郁以马屁功夫闻名县衙,这时听林遥隐隐有超越之意,忍不住火力全开:“牛老大不但神功无敌,更道法通玄,道武双修,牛老大活该与天地同寿!活该永远凌驾于你我之上!有牛老大在,你一辈子也当不上林老大!”
“元郁你错了!大错特错!”林遥不甘示弱:“想牛老大何等人物,怎能一辈子蜗居于小小的信阳县衙?我敢和你打赌,不消五年,不,不消三年,牛老大就能高升!到那时,牛老大自然会变成牛将军、牛元帅、牛真仙!”
听两位属下为自己“唇枪舌战”,这马屁拍的让牛一听着舒服,再加上院中鬼魂尽数消灭,牛一心情大好,笑出了声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听我号令,进屋抓人!把黄龙黄虎还有那老妈子都带出来,我要好好问问他们,一个普普通通的宅院为何变成了野鬼之家?”
众人点头称是,正要迈步,江舫这时候突然高声道:“别动!”
“又来了?!?”牛一收起笑容:“这次多少?”
江舫瞳孔收缩,面前,院子里,屋顶上,密密麻麻,全是面无表情的孤魂野鬼,
这些鬼魂也不知是从何而来,像野草,一茬又一茬,像胡须,越剃越多。
“数不清。”江舫实话实说:“光林遥身边就有最少几十个。”
一听这话,原本精疲力尽的林遥瞬间雄起,这次连筋斗也顾不上翻,连滚带爬跑到院外,和众衙役紧密站在一起。
“数不胜数?”牛一脸色发白:“这他妈是鬼魂营地?”
从江舫的个人角度来看,营地这个词用得不对,准备的说法是,这里是鬼魂生产车间。
不过现在不是学术讨论时间,相信牛一也不会对“什么是车间”产生兴趣,见众衙役战战兢兢,江舫试探道:“牛老大,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刚才元郁也问了同样的话,还提出自己的意见——逃跑,被牛一狠狠训了一顿,江舫可不想犯同样错误。
“依你之见呢?”牛一转头看着江舫。
“我的看法是,既然它们鬼多势众,那咱们干脆先回衙门。”江舫解释:“回衙门不是逃跑,是曲线伏魔,是保存有生力量,是先进的、有生产力的战斗方式。”
这几句颇为“时髦”的话很快吸引牛一注意:“你说的曲线伏魔,这是什么意思?”
“曲线伏魔——牛老大小心!”
院子再次被冰冷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