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夜晚,同一片夜空下,朐县大雨磅礴,长社却是夜空澄澈、繁星点缀。
只是长社城内的人,却未必能够如这天气一样安宁静好了。
如今这持节左中郎将皇甫嵩与持节右中郎将朱儁领军入城,便各自住在两位自愿空出宅邸来的富户家中。
不过每逢议事,他们还是要到县衙去,与县君及本地那些君长们共同商讨。
而方从县衙回来,朱儁却没有急着回自己屋里,而是随着皇甫嵩一起入了他的院子后,挥散左右,然后立刻便说道:“义真兄,为何不干脆让我出城一战?”
虽然朱儁败了一仗,但是气势不减,方才在皇甫嵩召长社众长君商讨军事时倒是保持理智没有出声,现在私底下却按捺不住,主动请战。
虽说以天子钦命,三大中郎将各领一军,但朱儁不管是背景还是资历,都要逊于皇甫嵩,再加上毕竟败过一场还被皇甫嵩所救,所以此时自然是以他为首。
皇甫嵩望着窗外星空,默然片刻,才回头道:“我军人少,如今先败一阵,士气低落,恐难自持。而且方才长社县君他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咱们便暂且在此固守吧。除非你有把握出去一战,便能战而胜之。”
听到“先败一阵”朱儁也是一阵羞愧,然后听完又摇了摇头,说道:“北军五校最为精锐,却大多被卢子干抽去,如今我军人数不如对方,兵力也不能高出多少,何谈取胜?
“而且儁想的其实也并非是取胜,而是要先驱散一些贼人,留出一条路来,咱们可以向外传递信使。同时若此战只要能够相持,也能恢复一点士气。便是在这里固守,难道就不需要鼓舞士气了么?”
“公伟说的也是……”皇甫嵩点头赞同一下,跟着又皱眉道:“其实若只是城外那些贼军,咱们未必不能周旋。麾下新兵太多,但是这些日子以老带新,也算卓有成效。
“此前我方也只是轻敌兼且对方有地利,若此时重新再战一次,胜负未知。我所虑者,还是这城外突生的变故。”
朱儁奇道:“义真兄所言何事?”
“公伟今日没有去城楼上一看?”
“看倒是看了,却不知义真兄所言到底是何事,莫非是那城外自黄巾营寨中延伸出来的一些怪木?”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公伟也注意到了,你觉得那是什么?”
“这……”朱儁刚开始还真未及细想,但如今被皇甫嵩一提醒,才觉察到蹊跷,“义真兄的意思是……”
皇甫嵩沉声道:“我早就听闻,黄巾贼中最为倚重之人,还并非是那张角,而是张角的两个女儿,也就是那两位战姬。”
朱儁心中一突,道:“义真兄是说,那两位战姬过来了?”
“就算只来了一位,看这诡异的手段,也绝不好对付。”
他们本来兵力就处于劣势,又来这奇诡手段,若是对方领军之人再厉害些,散播点儿鬼神的谣言配合着奇诡之道,他们可就真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若他们手上有足够多的可用之兵,那再来多少怪木他们也无惧,而且这怪木看起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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