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顿时明白了,想皮熊问道:“他独掌十几万大军,难道他生出了其他不该的心思?”听见李定国这么一说,其他几人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可不要让大明再经受这样的事了,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大明必定灭亡。”
皮熊道:“乱世独掌大军,难免有非分之想。但他有这种想法,我们却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止。来之前我还很担心,但如今我却丝毫不为这个担心,只要大家都还对大明忠心的话,估计是不会再节外生枝了。”
李定国疑惑道:“这话怎么讲?他既然生出非分之想,我们怎么就不能阻挡了?”勒统武道:“是啊,难道就因为他如今又十几万大军?当初满清几十万大军我们也成怕过。”祁三升和吴三省也都道:“是啊,大不了在和他打一场就是了。”
皮熊道:“打到不用,因为他也是大明宗室。我刚才不说,是因为小辈们都年轻气盛,本来之前皇上在大家身边,大家也都没有其他想法。但是如今突然从其他地方来一个宗室,让大家要对其效忠,可能就有不少的年轻人不愿意了。”
白文选之前也没有听皮熊说过朱由栋,这时听见这话,顿时一惊道:“什么?他也是宗室?不会是假的吧,当初四川可是出了个朱容藩,可不要又出个其他人来。到时不要说是小辈们不愿意,就是我们也未必就以他为尊。”
勒统武等人也都道:“对对对,可不能弄个假的出来,到时候定会闹出笑话。说不定还又是一场内讧的事情发生。”李定国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其表情也有这个担忧。
皮熊见状道:“这才应该不假,既然他能整合夔东军队,说明夔东的文安之文督师一定对其考证过,否则文安之不会轻易的让他整合夔东军队。而且据说夔东还要两个宗室一个是韩宪王之后朱亶塉,另一位是东安王朱盛蒗。他们有如此两位宗室在夔东,又何必屈从于来历不明的这位宗室呢?”
然而皮熊不知道的是,当时不过是情况紧急,夔东需要保宁的粮草,而保宁需要夔东的兵马。两方也是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联手,加上当时朱由栋以民族大义,来劝说文安之,文安之下勉强答应,承认朱由栋的宗室身份。
谁知后来的事情,越发的出乎了文安之的意料。在短短半年时间内,整合了夔东的朱由栋越打越大。等到一直留在夔东的文安之发现后,也不得不顾虑揭穿朱由栋的后果了。
再加上自从永历被清兵追着逃出了国门,文安之一直病不离身,那里还有精力去做这些事情。并且现在夔东的将领,被朱由栋已经瓦解的差不多了。各个将领手下的士兵,也都被朱由栋反复改编,将领也被朱由栋换了一波又一波。
这些将领,如今还能让手下士兵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可能也就只有一直留守夔东的刘体纯和王光兴了,但是就他们两人的兵力,根本就拿朱由栋没有办法。而且朱由栋现在,也没有明目张胆的说,要篡夺大明的江山。朱由栋表现出来的,依然还在努力的想去救回永历。
一时间也让文安之,找不到揭穿并颠覆朱由栋的理由。其他的人如袁宗第,郝永忠,贺珍等人,现在都已经彻底的服从朱由栋。基本上是认同了朱由栋宗室的身份,他们也不可能去揭穿。这样一来,外界当然也就真的认为朱由栋是大明宗室了。
李定国听见皮熊这么一分析,顿时也就相信了。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消灭眼前的清军再说。也不知道这位宗室,他具体是哪一系的血脉。”李定国这样问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们先都是农民军,造反的时候,杀了不少的大明宗室。如果是和大西军有仇的,以后自己跟这帮老兄弟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皮熊也没让李定国失望,道:“据说这位平虏侯是襄王的后代,原是襄王系进贤王朱常淦的子嗣。”贺九仪道:“大明宗室里,真要出了怎么一位能人,大明江山说不定真的就光复了。但他是不光有能力,还是襄王的后代,如此我们的日子可就......。”
贺九仪的话没说完,但众人都知道贺九仪的意思。皇帝能力强了,做臣子的肯定就不好过,何况当初大西军攻破襄阳城后,张献忠领着大西军将襄王一系几乎是杀光了,只跑了福清王和进贤王两人。
结果福清王去了九江,最后到了江南,在弘光政权里袭封了襄王爵位。等到弘光政权覆灭后,福清王也就不知所踪了。这进贤王更是早早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如今他的子嗣到是出来个异类,居然将大明有生生的挽救回来了。
所以在李定国等人的心里还是有些顾忌,毕竟这朱由栋的一家人,都是被张献忠给杀了个精光。谁也不知道朱由栋心里,到底会不会记恨这个仇,如果朱由栋心里放不下,那对他们这些出身大西军的将领,可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对于贺九仪等人的顾忌,皮熊一时间也不好多少,毕竟现在要是说出来,到时候朱由栋却不是这样想的,那这些人岂不是恼恨皮熊诓骗他们。
眼看着众人都有所顾忌,李定国道:“好了,现在大家也不必过多的考虑,毕竟我们都没见过这位宗室,我们眼下最主要的是,尽快配合其他大明军队,消灭云南的清军。然后和攻过来的大明军队汇合,讨论一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听见李定国这样说,其他人也就不好在纠缠。皮熊道:“这一点大家到是可以放心,据说这位平虏侯带兵非常有一套。凡是经过他整编过的军队,这些将士个个都是嗷嗷叫的,打起仗来也是完全不畏死,甚至在大战之时都不用督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