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忍心丢下我们吗?晋王你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人活着,我们一定接回皇上。”
其他将领见到李定国这个样子,都是既伤心又绝望,如果李定国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大明最后的军队,该何去何从。李定国似乎听见了众人的劝阻,艰难的转动了眼睛,看着帐篷里的将领。
见这些将领个个都如天塌一般,有些人更是惶惶不安。李定国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没事。加紧看好军队,我的病情就不要告诉将士们了。我们先回云南休整,然后再想办法救回皇上。”说完李定国就有些支持不住,又疲惫的睡了过去。
众人见状也只好嘱咐郎中尽快好生诊治,然后就全部退出了帐篷,只留下李嗣兴一人在里面照顾。出了大帐后,吴子圣和白文选互相看了一眼,吴子圣道:“真是上天不佑,皇上身陷缅甸,国事日渐艰难。偏偏在这个时候晋王还病了,难道真是老天要灭我大明吗?。”
白文选劝道:“我看晋王是伤心皇上三番五次的将我们挡回,又忧心国事,这才心力交瘁,轰然病倒的。否则以晋王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就病了。”贺九仪道:“是啊,这段时间,晋王既要防备清军,还要对付各地土司,可谓是忙道脚不沾地。而且皇上还困在了缅甸,我们多次向皇上上疏,也不见有回应。这样的情况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何况我们的粮草补给也时有时无。”
白文选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安顿好军队,让晋王安心养病。如果军队出现什么变故,我们才真的万劫不复了。只要我们能够齐心协力,大明就还有希望。”
几人都觉得白文选说的对,只好先回营安抚军队。当晚白文选的部将张国有和赵得胜商议道:“我看晋王是不行了,如果我们还要继续跟着晋王走,到时候,我们都会死在这荒郊野岭。”
赵得胜道:“知道又有什么用,现在大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晋王他们还一心想着要救回皇上。想救回皇上就下定决心的去救也好啊,结果又下不了决心和缅甸决一死战。畏首畏尾的,人家一提皇上,就投鼠忌器,根本就不敢攻打缅甸。”
张国有看了看四周,凑到赵得胜面前,小声道:“我看,我们不如返回云南投降清廷算了。如此还能让手下的弟兄们有个归属。”赵得胜大惊道:“你疯了,你不知道晋王最恨那些投降的人了。”
张国有道:“晋王那是看咱们皇上对他好,死心塌地的为皇上陪葬。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本来就是国主的部下。皇上历来就不放心我们这些从国主手下投降过来的人,如今这个形式,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吗?清军可是几十万大军压进,就我们这些缺衣少粮的兵,恐怕等到清军一来,我们就只好继续逃跑。但是现在整个大明都被清军给占了,我们还能往哪里逃?总不能像皇上一样逃到外邦,看他们的脸色吧。”
赵得胜听完张国有说完,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如果我们直接离开,那巩昌王怎么办?到时候晋王能放过巩昌王?”张国有想了下,道:“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劫了巩昌王走。”
赵得胜道:“这能行吗?到时候巩昌王不会怪罪我们?”张国有道:“怪罪?怪罪什么?我看巩昌王也想去投降来着,只是他们不好提出来,等我们直接把他劫了去投降。等到大事已成定局的时候,他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可能到时嘴上会埋怨你我,但心里感激着呢。”
赵得胜道:“不会吧。”张国有道:“怎么不会?你看这几次我们去救皇上,巩昌王明显的没有前几次用命了,每逢战事都是能拖就拖。”赵得胜还是不信,道:“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能乱说。”
张国有道:“瞧瞧你那胆小的样子,如今晋王病危,正是我们行动的时候,要是等晋王病好了,我们还有机会走吗?”见赵得胜还是下不了决心,张国有又道:“你当就只有我们这样想啊。”
赵得胜惊道:“怎么?还有其他人也向去投降?”张国有道:“当然有,我告诉你,广国公贺九仪也想去投降来着。”赵得胜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国有道:“我知道贺九仪收到了他妻子的信,想一下,当时我们离开昆明的时候,贺九仪的妻儿老小可都走散在了昆明。那现在他的妻子会在哪里?昆明可是在清军的占领之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信,你说是干什么的?”
赵得胜道:“你是说,这是清军的劝降信?这么没听贺九仪说过。”张国有道:“当然是劝降,难道清军会让他妻子,写信让他继续抵抗清军吗?这样的信,他当然不敢让别人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了,晋王会怎么处置他?他既然私自瞒下了这信,难道不是起了投降的念头?”
赵得胜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人,两人顿时对望一眼,追出去一看,确实刘文秀的儿子刘震,正仓皇的往李定国营中跑去。
赵得胜和张国有见事情败露,当即不敢再计较,直接匆匆点齐直接的人马,转而去到白文选那里。白文选见二人带着兵马过来,还以为是缅人攻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缅人前来攻打,你二人为何不前去防守?”
赵得二人也不答话,直接冲了过来,架起白文选。然后一声招呼,簇拥着白文选就往云南方向逃去。白文选营中的将士不明情况,见自家营中大将劫持了白文选,只得跟着一路往北方而去。
等到刘震和李定国营中的将领吴三省带着兵马赶来时,整个白文选的大营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不见半个人影。刘震大怒道:“他们一定是去投降清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