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道:“你跑远一点,往重庆方向跑,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那探子听了这话只好苦着脸又出关去。
这时噶楚哈过来道:“你刚才派出去的人,不是前几天派出去打探情况的人吗?怎么又出去了?”这守将忙赔笑道:“回将军的话,确实是他,我让他去打探情况,结果他出去就向北去了,北面明军调动频繁。他却没有去西面,各位将军要走的路他却没有打探,我让他在去打探去了。”
噶楚哈一听,顿时就怒道:“这样的人,你还让他当探子去打探军情?你这是找死,等让回来就将他军法从事,你们这些奴才一点本事没有,就知道谄媚,求饶。一点骨气都没有,都是一些下贱货。”
噶楚哈骂骂咧咧的走了,那守将也骂道:“狗日的东西,老子一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居然还落不了一个好,你们就是遭天杀的狗鞑子。”转过身看着关外,有苦笑道:“他就算再怎么不好,我也不能杀他啊。我杀了他,我家里的媳妇和他娘家的人可不干,她就这么一个兄弟,我要是敢杀了他,回去媳妇还不得杀了我啊。”
说完自己又摇这头往关下走,想着要么等自己的小舅子回来后,让他出去躲几天。等这些满洲人走了后,再让他回来。刚才还在想着等小舅子回来,让他出去躲避,就看见自己的小舅子好像是在逃命一般,拼命的往天生关跑,由于跑的急,还摔了几个跟头。
那守将见状,不敢让他直接进关来。赶紧下了关墙,到关门外问道:“你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做什么?刚才那满洲鞑子才说了,你打探军情不利,要将你军法从事。我看你还是出去躲几天,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
那探子却不理他,刚到守将身边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姐夫,不是我想回来啊,可是现在是不回来不行了。重庆丢了。”那守将还在抱怨道:“别叫我姐夫,要是被满洲人知道了,我还不得被你连累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声音立即提高几倍叫道:“你说什么?重庆丢了?怎么可能,重庆有总督驻扎在那里,还有重夔总兵,剿抚署总兵都在重庆,怎么可能丢了呢?”
那探子道:“不是我说谎啊,现在重庆那边好多人逃出来,到处都在说,明军还在四处宣传,让各地官府投降呢。”
这时守将也顾不得惊讶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站了,原地打着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转了几圈才突然想起来,关内还住满洲大爷,顿时扶着他小舅子道:“快,快扶我进关去,我要去通知满洲老爷们。”
这守将在他小舅子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来到噶楚哈的住处,使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向里面喊道:“噶楚哈大人,你们要的军情打探回来了。”然后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答复,这守将又喊了两声,结果还是没有人应。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这守将已经恢复过来,找来院里打杂的人一问,才知道噶楚哈根本就没有回来。这时守将的小舅子道:“是不是去了玛尔赛那边?”
这守将才惊醒过来道:“对,我们快去,一定是去了那边。”两人一路来到玛尔赛的住处,噶楚哈果然在这里。噶楚哈和玛尔赛正说是不是自己派人出去打探一下,就看见守将带着之前的探子进来了。
噶楚哈一见,顿时就来气道:“这人怎么又回来了,打探情报如此不利,还不推出去直接斩首。”那守将立即上前道:“噶楚哈大人,不是的,这次打探的情报很重要。”
玛尔赛不知道之前在关墙上的事,听说有重要情报,便道:“好,说来听听,都打探道什么情报?”那守将听了立即将情报说了一遍。
一边的噶楚哈大怒道:“好你个狗东西,如今还敢谎报军情了?”说着就要提刀去砍那探子。那人一见这情况顿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道:“回两位大人,小的可不敢撒谎,真的是重庆丢了。”
玛尔赛也不敢相信,怎么重庆就突然丢了。道:“你仔细说来,如果是真的有赏,如果发现有谎报军情,我现在就将你斩首。”
那探子顿时磕头如捣蒜,口里道:“是,是我这就说,明军传来檄文,让重庆的各县归降。说是九月初十这天,总督李国英在定远兵败,三万大军全军覆没,一同跟随去的将领大多战死,仅有惠应诏和王廷献两人带着亲兵逃回重庆,然后明军立即南下,被李国英招来的叙州提督陈稀贤,泸州总兵曹纯忠,嘉定副将郝承裔、嘉定守将王友进、陈建等人在合州被明军击败。仅叙州提督陈稀贤逃到重庆,所带去的军队也全军覆没。”
噶楚哈和玛尔赛说什么也不信这是真的,好半天玛尔赛才道:“你是说李国英和他带去的大军被打败了?还是全军覆没?”那探子道:“是啊,他们的檄文就是这样的。”
噶楚哈道:“然后呢?现在怎么样了?”那探子道:“就在三天前,九月十九这天,明军在天刚亮的时候,突袭了城墙佛图关。守将梁一训没有守住,佛图关被攻破了,重庆也在当天失守。重庆一众官员全部被杀,现在明军正在四处传发檄文,让各县归附。”
噶楚哈始终还是不相信,道:“李国英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全军覆没呢?”玛尔赛去不同意道:“这有什么意外的,当年敬谨亲王尼堪难道不是久经沙场?”
噶楚哈一听,顿时就不说话了,问道:“那我们怎么办?还去四川吗?”玛尔赛道:“现在情况不明,不也能去了,我看直接派人去打探,然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