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云南。可那又如何,他不过还是我们满洲人的一条狗。”
夏国相是吴三桂的女婿,也是部将。夏国相见杜兰辱及吴三桂,顿时就有些发怒。杜兰见状道:“怎么?你想对我出手?”杜兰身边的侍卫见状都纷纷将夏国相围住。
夏国相喘着粗气,两眼瞪着杜兰。好半天才道:“贝勒虽然是主子,但平西王也是朝廷封赏的王爷,爵位还在贝勒之上,希望贝勒对王爷尊敬些。卑职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
夏国相带着两万关宁军,就杜兰的侍卫几人也不敢把夏国相怎么样,只有让夏国相给离开了。杜兰等夏国相走远了才怒道:“吴三桂怎么了?他不过也是我们满洲人的一条狗,老子就不敬他,他还能怎么样?”
向着夏国相骂完后,又对着自己的侍卫骂道:“你们都是木头吗?你家主子受了气,你们也不动一下,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杜兰的侍卫没有一个敢吱声,都埋着脑袋让杜兰一顿骂。
杜兰骂完后又对城里的汉军旗军队道:“传令下去,将城里的汉狗全部杀光,我看他吴三桂敢把我怎么样。”
随着杜兰的命令,城里有开始了大肆的杀戮,这下不光是汉人,大量的彝族人,苗人也被杀死。
夏国相回到关宁军后,还阴沉着脸。胡国柱见了道:“哟,这是怎么了,去见了一趟杜兰就这样了?”
夏国相将在寻甸州里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道:“如此大肆杀戮,等到岳父大人镇守云南的时候,一没百姓丁口,二不得民心,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胡国柱道:“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民间的粮食早就被汉军旗的那帮王八蛋搜刮干净了,如今返回贵州的大军又接近五万,这五万人出来还都是一颗粮食都没有。再说了人家是满洲人,我们也管不了他们啊。”
一旁的吴国贵也道:“国相,你现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如果你现在和满洲人起了冲突,王爷到时还不好处理。就先忍忍吧,再说了这满洲人进关后杀的人还少吗?”
夏国相道:“之前那是为了打天下,现在不一样了,要治理天下,没有百姓治理什么?就算不考虑这些,王爷镇守云南后,不得要百姓们纳税交粮来养活军队吗?”
王屏藩道:“我觉得夏将军这话说的对,就满洲人现在对咱们王爷的态度,恐怕也是时刻在提防着王爷,这次攻打元江,明显的就是想消耗王爷的兵力。如果到时候云南没有百姓,那王爷在云南镇守什么?”
经过王屏藩这样一说,吴国贵和胡国柱顿时也都沉吟起来。夏国相道:“这些都还早,我们现在想这些有些杞人忧天了,朝廷让王爷镇守云南,咱们的军队就不能再滥杀,你们就嘱咐好军队里的人,尽量收集马肉,少去骚扰百姓。”
胡国柱几人都立即答应,然后就各自去自己军队里嘱咐去了。夏国相突然又想起了杜兰的话,心道:“是啊,不管岳父大人怎么卖力,始终在满洲人心里都不过是一个奴才,但是现在岳父大人也没有了退路。听说这次还被卓罗盯着去缅甸,准备擒杀永历,如果岳父将永历杀死,那可就真的没有一点退路了啊。”
不管夏国相怎么想的,第二天就得和杜兰率领的汉军旗一起,打马如飞的赶往贵州。依然和往常一样,汉军旗只要发现有百姓就会上去屠杀。有了昨天的事情,夏国相也不再说话。
杜兰似乎有些想夏国相示威的意思,故意将杀了的百姓放在路上,让走在后面的关宁军看的清清楚楚,然后一路狂笑,带着汉军旗在前面继续去寻找下一个村庄。
这样一来不光是夏国相对杜兰有了意见,就连之前劝说夏国相的胡国柱和吴国贵,也都看不惯杜兰,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没人敢说。
本来对于清军进入云南后,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早在四月的时候,还是云贵总督的洪承畴就奏报过清廷。
当时洪承畴不敢直说是清军所为,只是上奏说:
“除各土府外,其迤东之云南府以及临安、曲靖、澄江、寻甸各府与迤西之楚雄、武安、姚安、大理、永昌各府,无处不遭兵火,无人不遇劫掠。如衣粮财物头畜俱被抢尽,已不待言;更将男妇大小人口概行掳掠,致令军民父母、兄弟、夫妻、子女分离拆散,惨不堪言。
所存老弱残废又被捉拿吊拷烧烙,勒要窖粮窖银,房地为之翻尽,庐舍为之焚拆,以致人无完衣,体无完肤,家无全口,抢天呼地,莫可控诉。见今省城粮米照湖南新官仓斗每斗增价至一两三钱有余,每石价至一十三两有余;若照云南旧用大斗一石约有新仓斗二石,价至二十六两,犹无处寻买。
军民饥饿,道死无虚日。其在永昌一带地方更为惨烈,被杀死、拷烙死者堆满道路,周围数百余里杳无人烟。真使贾生无从痛哭,郑图不能尽绘。职不知滇民何至如此其极也。”
洪承畴的奏疏并没有在清廷里引起什么大的风浪,顺治只是简简单单的下旨训斥了多尼几句,让他约束清军不要乱搞。
这也是现在多尼不待见洪承畴的原因之一。多尼也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清军在云南依旧如故。加上近期清军粮草紧张,清军出来抢夺粮食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了。
等到这次大军过后,昆明到贵州的官道上,已经是人迹罕见了。夏国相等人跟在汉军旗后面,一路上收集马肉,人到是解决了,但一路下来马匹已经瘦了下来。眼看着就要道曲靖府了,想着终于能够让人马都饱餐一顿了。
但是进到曲靖府一看,才发现情况不对了。倒不是曲靖也被屠城了,而是前面出发的满洲八旗根本就没走,正在曲靖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