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知哽咽地、重重地嗯了一声。
她还唯恐自己的这一声嗯转达得不够准确, 又凑过去亲他。
贺明涔眼圈还红着,有些诧异,等反应后先是故作高冷地任由她亲了几下, 最后终于禁不住, 喉间溢笑, 张开了唇霸道地回应。
爱意彻底袒露,满溢而出的心情很快就化作了欲望,来不及回房间, 喻幼知被他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两个人就这么委屈在一米五长的沙发上, 他问她挤不挤,喻幼知老实说挤,横躺在沙发上,她的腿都打不直, 只能曲抵着沙发沿。
单身公寓就是这样, 沙发不会太大, 于是贺明涔抱起她,跟她换了个位置。
可还是有点挤,靠着沙发外的一条腿随着起伏的动作三番五次快要滑下去,贺明涔摁下她的头和自己接吻。
交换的呼吸声中, 喻幼知突然听见一身猫叫, 她一个激灵,往声源的地方望去, 果然是那只小橘猫。
一对金黄色的瞳孔正睁得圆咕噜,望着沙发上的他们。
一人一猫对视, 它也发现喻幼知在看自己, 张嘴“喵。”
喻幼知说什么都投入不进去了。
男人这时候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语气难耐哄道“一只猫而已。”
然而喻幼知对某方面的羞耻心特别强烈“猫也不行。”
贺明涔没法, 只能赶猫。
猫这种素来我行我素的动物怎么可能听他的,干脆蹲坐在了原地,继续看着他们。
“知知,”他说,“去那边,别打扰我。”
小橘猫又喵了一声,显然是对这个名字有反应,竟然真的走开了。
不光是猫,连喻幼知对这个名字也是很有反应。
“……你刚刚叫猫什么?”她问。
贺明涔敷衍地嗯了一声。
她追问“叫猫什么?”
他啧了声“你管我叫猫什么,这时候能不能专心点。”
喻幼知才不管什么时候,刨根问底道“你叫我全名,然后拿我的小名给猫用?”
本来挺好的气氛彻底被破坏,贺明涔伸臂挡眼,唇边吐出一丝叹息。
看着他无奈的样子,喻幼知觉得有点好笑。
“别人找替身都是找人,你居然找猫,”她故意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有这种爱好。”
贺明涔打了下她的屁股,低斥“乱说什么。”
喻幼知笑了,低下身,将头靠在他胸口上。
“那你为什么会养猫?”
“没为什么,”贺明涔说,“看它可怜,就养了。”
某次出外勤,路遇一所小学时,警车减速驶过,路边的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孩子冲警车招手,嘴里不断喊着警察叔叔。
他以为这几个孩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然而下车后,孩子们一人拉着他的手,一人扯着他的衣服,围着他把他带到了学校附近的某处小巷内。
一个用纸箱改造的猫窝里,居然躺着一只特别小的小奶猫。
那会儿也是像现在一样,天气冷得不行,简易的猫窝不足以御寒,孩子们用自己的毛巾把小奶猫包了起来,还给猫窝里贴上了好几片暖宝宝,才勉强保住了它的命。
孩子们说猫妈妈一直是他们喂养的流浪猫,几天前被汽车压死了。
小奶猫的几个兄弟姐妹已经冻死,他们把它们埋了,现在就剩下这只奶猫。
这几个孩子的家长都不允许养猫,他们也到处问过了,没有人愿意领养,正好今天放学的时候看到学校门口路过了一辆警车,便想起老师教导他们的,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这只小猫很可怜的,它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都死了,是个孤儿,如果没人救它,很可能也会死掉,帮帮它吧。”
孩子们恳切的请求让人无法拒绝,贺明涔只好先答应下来,然后带着这只小奶猫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小奶猫就这样住了几天院,等贺明涔去看的时候,它已经恢复了活力。
隔着玻璃,它仿佛认识贺明涔,冲他嘤嘤地奶叫,叫得人的心都要化了。
“这么小的猫如果没有猫妈妈带着的话,让它在外面单独流浪,太危险了,最好是找个领养人。”
听着医生的话,贺明涔不知怎的,想起了家里曾经领养过一只“流浪猫”,也是这样,可怜到让人无法不去在意。
也不知道这一只会不会也在养熟了以后,突然伸出爪子把他挠得头破血流。
沉默许久,他还是认命般地说,那我领养吧。
医生问他要给猫取什么名字,好给猫登记一下。
知知,知道的知。
……
因为猫的打扰,贺明涔抱着喻幼知去了卧室。
意乱情迷到最高点的时候,他埋在她的身上,低喘着叫了一声知知。
喻幼知浑身酥麻,软软地应了他一声。
结束后,她照例像只猫似的趴在男人身上,突然提议道“给猫换个名字吧,跟猫同名的话,以后你叫我小名,万一我应了,其实你是在叫猫,那我岂不是很尴尬?”
贺明涔唔了声,懒懒道“我刚叫的是谁不是很清楚么?”
她脸一热,强调“我是说别的情况下。”
他唇角勾起,低笑两声,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跟撸猫似的。
喻幼知没耐心了“换不换呀?”
就算是平时再难伺候的小少爷,此时也跟所有餍足过后的普通男人一样,很好说话“你说换就换,换什么名儿?”
喻幼知想了想,说“改叫涔涔吧。”
贺明涔“什么?”
“叫涔涔。”
“……不行,”他拒绝,“哪儿有猫跟主人一个名字。”
“也不是一个名字啊,你不是叫贺明涔吗?”
贺明涔低嗤,淡淡说“那也带我名字的其中一个字,你都没叫过我这个,还叫猫?”
谁知话刚落音,喻幼知就从他胸口上抬起头来,有些不自然地喊了声“涔涔。”
男人愣了愣,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肉眼可见的尴尬浮现在他脸上。
一看他尴尬了,喻幼知内心的小邪恶瞬间取代了羞耻心。
“涔涔、涔涔~”
叫顺口了,越叫越起劲。
贺明涔抿唇,喊了她好几次打住她不听,干脆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然后抓过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了起来。
喻幼知非要惹他,又去掀他的被子,非要在他耳边叫。
不作就不会死,调戏小少爷的后果当然是被恼羞成怒的小少爷一把给摁在床上,哭爹喊娘都没用,只能让他狠狠干了个爽。
因为被调查的缘故,平时习惯忙成狗的贺警官暂时调休了几天。
喻幼知心疼小少爷,这几天一下班就往他家跑,每次都说好只是坐坐就回家,然后坐着坐着,一块儿看了个电影,或者吃了个夜宵,时间晚了,坐坐就变成了做做。
做做之后,喻幼知哪儿还有回家的力气,贺明涔理所当然地抱着腿软的她让她留下来过夜,洗澡的时候也能闹,闹完了就抱着她睡觉。
放开了所有的欲望,他们甚至比当年感情最浓最好的时候还要如胶似漆。
喻幼知都忍不住谴责自己。
糜烂,太糜烂了。
没过几天,黎队给贺明涔打电话,通知他调查结束,没问题了,可以回来上班了。
贺明涔虽然嘴上说好,但语气里的那点不情愿还是没能逃脱黎队的耳朵。
“怎么?休息了几天就乐不思蜀了?”
贺明涔非但没否认,反而还懒洋洋地说“是啊。”
“……再乐也得给我回局里上班。”
“明白。”
上班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贺明涔把黎队通知他去上班的事儿告诉了喻幼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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