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叔。”智聪眼尖,冲来人叫了声。
杨大柱快步走过来:“哟!聪小子,菇丫头。”
“大柱叔。”子茹上前一步甜甜地叫了声。
心想:真不要白天说人,晚上讲鬼,刚才还唠叨的人,就出现在眼前。
杨大柱20多岁,人如其名柱一样高大精壮,皮肤古铜色,笑起来一脸敦厚。穿一身灰色衣裤,肩膀膝盖处补着补丁,衣袖裤腿用布带扎紧,背着竹篓,肩上还挑着两只山鸡和两只灰兔,一看就是刚打猎回来。
“还有我,大柱叔。”智鸣窜到杨大柱跟前。
“哟!鸣小子。”杨大柱伸手捏了一把智鸣的小脸。“长高了。”
“大柱叔,你打猎了?”智鸣仰着小脸问道。
“嗯!“杨大柱点头。“来,大柱叔帮你拿。”伸手就要取智鸣背篓。
“不用,不重,我长大了能干活。”二智鸣扭捏着身子。
杨大柱咧嘴无声笑了下。
四人鱼贯而行,一路笑说着。
“大柱叔,山鸡和兔子在市集能卖多少钱?”子茹放慢脚步和杨大柱并排走着。
“山鸡能卖25文一斤,兔子30文。”杨大柱低头看了眼子茹,以为小娃子好奇。
“哦,我哥逮了7只山鸡,大柱叔能帮咱卖吗?”子茹站定,仰头看着杨大柱。
杨大柱停住脚步,疑惑地对上子茹清澈的大眼睛。
智聪智鸣也站定回头看着他。
子茹眼睛很快布满水气,一滴泪水从眼角无声滑下。杨大柱一怔,小女娃说哭就哭,吓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爹爹不在后,我娘亲就卧床不起,总头晕,奶也没请大夫给娘亲治病,还不给娘亲吃饱饭,给咱吃谷糠馍。”子茹哽咽道。
“谷糠馍?”杨大柱瞪大双眼。
“就是用谷糠渗粗面粉做的馍。”智聪忙补充。
“谷糠馍可割喉咙了。”智鸣可怜巴巴地说道。“嗯不下,要喝口水才能冲下去。”还做了个伸长脖子艰难吞咽的动作。
杨大柱听闻露出惊讶神色,随即是愤怒,胸口微微起伏着:杨老头一家做人不地道,三儿死了这样对孙儿,那么多壮汉难道养不活几个娃儿?吃谷糠,更穷苦的人家也不会吃,老天!当孙儿是畜口。
“如果将野鸡交给爷爷他们卖,得的银钱奶也不会给娘亲看病,也不会给咱吃饱饭,所以想自己偷偷卖了钱好给娘亲请大夫看病,哥哥还小去不了市集。”子茹说完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杨大柱沉默了会。才道:“不哭,多大的事,大柱叔帮忙卖。”杨大柱弯腰伸手揉了揉子茹的头。“放心,不会让他们知,后天就是市集,明天下响拿到我家来。”
“多谢大柱叔。”子茹抬头灿烂一笑,长长的眼睫毛还挂着泪珠。
“耶!”智鸣高兴得跳起。“多谢大柱叔。”
“多谢柱大叔。”智聪也咧嘴笑着。
“聪小子,你还小,可不能进山打猎。”杨大柱严肃道。
“大柱叔,我没进山,山鸡是在溪涧那逮的。”智聪指指后山。
“呵...好小子,真是虎父无犬子...”
“大柱叔我也有帮忙逮。”
“噢,咱鸣小子也是小男子汉...”
.......
杨大柱的家要拐过另一边小坡,子茹则要下大坡才能回村,几人就此别过,没走几步,杨大柱追上来要塞一只山鸡给他们。
“大柱叔,这山鸡给咱也到不了咱肚子,你留着换钱。”子茹拒绝道。
杨大柱想想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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