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程时晋亦好奇医馆禁忌离开医馆的原因,道“你可以在这里问她。”不容拒绝地念了一句,“闲杂人等不得窥听。”
没法,玄衣卫头目当场审问袁恩寿。
得知袁书生与道士勾结,道士用法术互换袁恩寿和袁书生的魂魄,随后医馆禁忌来敲门,玄衣卫头目纳闷地道“禁忌是冲着你来的?”
袁恩寿“不知道。”
玄衣卫头目“你是不是很想见医馆禁忌?”
袁恩寿轻声承认“对。”
秘密未被天下人知晓时,袁恩寿就想进禁忌医馆。
秘密不再是秘密后,她更想进禁忌医馆。
唯有禁忌医馆,才能让她成为真正的男人。
“你跟禁忌买了什么?”玄衣卫头目打量袁恩寿,“你给了禁忌什么?”
“禁忌给了我一颗丹药,说我吃下去就能如愿以偿。”袁恩寿如实说,“她没说买丹药要付什么代价,我的魂魄回到身体后,发现我变成女子。”
“吃下丹药前,你不是女子?”
“不是。”袁恩寿直勾勾地看袁母,“我是不男不女的怪物,看不到禁忌医馆。”
程时晋道“你吃丹药前应该是女子,不然你和英杰不会长得如此相似。”注视袁母,“你对袁恩寿做了什么?”
玄衣卫头目也在看袁母。
袁母局促不安,不想开口,程时晋一句“吐真言”撬开她的嘴
“我……我怀孕时进注生娘娘庙[注1送子娘娘别称],请娘娘赐予我儿子,娘娘没有回应我。
“后来我去佛寺里拜送子观音,观音也没有显灵。
“我觉得我怀的是女胎,想喝药落了,没落成,便寻思着生下来。
“待我怀胎六月,一个游方僧求见,自称能让我生下儿子,但他要一千两白银,不给钱就得一日三炷香供奉一座佛像,年年月月不得中断。
“供奉佛像太麻烦,我给了游方僧一千两。
“他在我家办了法会,对我的肚子施了法术,告诉我,我怀的孩子必然有一个是儿子。
“彼时我满怀欣喜,殊不知……”
想起袁恩寿出生的模样,袁母悲从心来,泪水淌落
“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既有男人的东西,也有女人的!
“它是怪物!
“然而我没得选,我生孩子时差点丢了命,不会生第二次,只能把怪物当儿子养……”
乍然听闻真相,袁恩寿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眼珠充血地盯着袁母“你!我恨你!”扑向袁母,“你害了我!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恨你!你怎么不死啊!去死!”
不男不女的畸形身体,她以为是天生的。
就像六指、连指、兔唇那样,不是后天导致的。
没想到!
没想到!
“呜!去死啊!”
扑倒袁母,袁恩寿骑在她身上,拼命地捶打,理智已然失去
“你那么想要儿子,你那么喜欢男人,你为什么不自己变成男人!
“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心里有愧疚,袁母没反抗她,被她打得狠了才躲避攻击。
她愤怒,袁母亦委屈
“你当我存心害你?我不想害你!
“好不容易我说服你爷爷同意我招婿入赘,他说,我要是生不出儿子,我的钱财、田地、铺子等产业都要分给你的叔叔伯父和堂哥堂弟。
“钱财我赚的!田地我买的!铺子我经营的!
“你说,我凭什么把我的东西分给别人!
“我要儿子,我必须生下儿子,你为什么不是儿子?
“你生来是儿子,什么事都不会有!”
“呵,我如果是儿子……”袁恩寿披头散发,惨笑道,“姐姐那么聪明,我就算是真儿子又如何?比不得她,你不会满意,何况我本来就不是儿子。”
低头看鼻青脸肿的袁母,她掐住袁母脖子,心中充满憎恨“去死啊!”
玄衣卫头目窥视程时晋,见她没有阻拦袁恩寿的意思,只得伸手拉开袁恩寿
“休要杀人!
“你跳进河里都自己游上岸,想来是不肯死的,真个杀了你娘,你不想砍头都不行。”
没费多少力气,他拉开袁恩寿。
她大概不想杀袁母,无奈情绪上头……
瞧着闭目啜泣的袁母,玄衣卫头目一个头两个大,对袁恩寿说“你可怜,你娘也是可怜人——”
程时晋打断他“两母女的矛盾你一个外人插不了手,那害了袁恩寿的邪僧,还有跑掉的道士,你把他们抓了,好过在这啰嗦。”
玄衣卫头目颔首“有道理,道士把袁恩寿的魂魄换给袁书生,引来医馆禁忌,不能放走他!”
“啊啊!”草丛外,哑神算举起本子,朝玄衣卫们晃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我知道道士在哪里!”
“怎么找他?”阻止闲杂人等接近河岸的女玄衣卫连忙问。
哑神算飞快写字“他没跑远,他在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