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也能控制人言?”心魔笑得更大声。
“对的,就凭我们。”白灵珑说道,“人言比邪祟好对付多了。”
三个丑陋女子走在街上,行人纷纷投来目光,发出讥笑:“我要是长得这样难看,早就跳河里自尽了。”
这个说话的人眼前一晃就被魏醒抓住,她阴恻恻地说:“送你进河里洗澡,不必谢。”
噗通一声,她将此人扔进河里。
人们吃了一惊,赶紧退开:“好凶恶的丑女人,咱惹不起,躲远一点!”
“丑怎么了?都是人,长得丑就不配上街?”魏醒耳聪目明,把鄙夷她的人揪出来打,边打边道,“嘴巴长在你身上,你爱说什么便说,我管不着。拳头长在我身上,我爱打哪个人便打,你管不着!”
挨打的人破口大骂,惹来更痛的打,顿时他改口求饶:“姑奶奶饶命啊!你是天仙!全天下的女人都没有你好看!”
“啪!”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魏醒语气冰冷,“我丑你还夸我天仙,你觉得女人必须长得好看才配活着?”
“不不不,你是女大王,你长什么样子都能活着!都能上街!”那人连忙说,“女人只要生得出孩子,丑得像夜叉也有人要!”
“啪!”他又挨了狠狠一巴掌,魏醒寒声说,“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惹你了?我是人,你说我有人要没人要,是觉得我必须找个主人才配活?”
“呜呜……”那人哭了,“你说什么都对,我有错,我认,求你放了我!”
一脚将他踢开,魏醒警告:“下次被我知道你对女人评头论足,当心我撕烂你的嘴!”环视躲远的围观群众们,“你们听仔细了,敢对女人说三道四,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众人躲得更远了,有个不怕死的嘀咕:“疯婆子!大过年的,出门碰到个丑鬼,倒霉透顶!怕不是从年头晦气到年尾!”
最近在练轻功的魏醒眨眼间扎进人群抓住此人,将他掼在地上,踩着他的脸:“你在说什么?大声点!”
“求姑奶奶放了我!嗷,好痛,要死了……”
拳拳到肉的殴打声伴着哀嚎、求饶,即便是最喜欢看戏的人也捂住嘴巴逃之夭夭,唯恐被牵连。
殷锦麟扬手掀开遮挡面容的面纱,光明正大地露出真容,走向魏醒:“别打了,够了。”
“并不够。”魏醒继续打,“这些人欠教训,不把他们打得见了我们就绕道,他们永远不懂得学会尊重女人。”
“……你打得太狠了。”殷锦麟不忍心,“他只是说了几句话——”
“是啊,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就投缳自尽了。”魏醒道,“他的话逼你自尽,其实我应该杀了他。”
挨打的人魂不附体:“呜!救命!”
把他打成猪头,魏醒放开他,看向殷锦麟:“谁让你不好过,你便让谁不好过。这样做未必能开心,但是你会感到痛快。”
殷锦麟垂下眼帘。
魏醒:“我不知道你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想到上吊。史书上出名的无盐,人人都说她丑,可是她没有看低自己,没有自轻自贱。她立志嫁给王侯,到了四十岁,当真当了辅弼政事的王后。我认为她不敢想,也没太多本事,连大王都当不得。可是你,殷锦麟,你不及无盐的百分之一。”
“我确实不如无盐……”殷锦麟低声呜咽道,“我亦不如你和灵珑,不如我哥哥……”
魏醒生疏地张开手拥抱她:
“其实你根本就不比无盐和我们差,只是你看了太多书,太向往那些不把女人当人的酸腐文人,以至于脑子坏了。
“书基本是男人写的,诗词歌赋多是男人写的。
“这个男的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认为女人与天下兴亡无关;那个男的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埋怨女人只知道玩乐[注:观点源自女权博主]。
“女人无论怎么做,他们都不会感到满意,他们都要骂。
“是的,他们才华横溢,写的诗词歌赋流传千古,实际上他们和街上满嘴脏话的粗鄙男人没有什么不同。
“看多了男人写的诗词歌赋,你会受到影响,不把女人当人看,认为女人变丑就不配活。”
同样喜欢诗词歌赋的白灵珑掩面,羞于面对魏醒。
心魔没有跳出来讥笑她,她在心里说:“我想做人,阿醒和锦麟也想做人,我和她们是一样的。你不同,你不想做人,想给昭颜做宠物,你自甘下贱!”
松开手,魏醒说:“走吧,今天我们要把府城逛一遍,谁惹我们谁挨打。”
殷锦麟点点头:“我和你一起打!”
身为武道宗师的女儿,她怎能没学过武功。
瞧着殷锦麟解开了心结,何姨笑道:“还是阿醒有办法。”甩了甩拳,“我看着锦麟长大,别人欺负锦麟,我定要打断别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