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
这个践踏她人尊严脸面赚得昧心财的涂画师,会有何下场?
某日县城来了一位陌生女子,其名谢大娘,要和母亲往南州府城去。因母亲感染风寒,谢大娘在客栈暂住,每日抓药煎药,伺候母亲。
涂画师见她气质独特,不类一般女子,颇有侠女风范,立刻提笔画下数张避火图,甫摆出来卖就被公子哥高价买走。
“你莫要再画!”公子哥一脸陶醉地欣赏画里衣衫半解的谢大娘,“今天我要抬谢大娘做我小妾!”
言罢,公子哥拿着画去找谢大娘。
他一文钱也不肯掏,直接把不堪入目的避火图撂在谢大娘母女二人面前,张口就说:
“二位可认得出画中放荡下贱的娼妇姓甚名谁?
“谢大娘,你住在客栈,被别人看了身子丢了清白,想嫁人都找不到好人家。
“本公子心地好,你赶紧收拾收拾,随我回家,我给你个良妾名分——”
话戛然而止,公子哥感觉嘴里凉飕飕的,张嘴便掉下一截沾着血和唾沫的东西。那东西滑滑腻腻的,模样颜色都像人舌……
怔怔地看着地上那物,公子哥还没感觉到痛,心里想:我舌头呢?我怎么一下子说不出话了?我嘴里空落落……
就在这时,剧痛袭向这公子哥。
他终于意识到他舌头没了,捂着不断流血的嘴倒在地上,大小便失禁,恐惧地昏死过去了。
跟着公子哥的仆从们反应快多了,先见到公子哥舌头掉了,再见谢大娘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弯刀,登时吓得四散开来:
“跑啊!”
“公子这下子惨了!”
“踢到铁板上了,快逃!”
普通人哪里跑得过身怀武艺的谢大娘,不一会儿,客栈内哀嚎声一片片。助公子哥为虐的仆从悉数躺倒,这个手筋让谢大娘挑断,那个腿让谢大娘打折。
让母亲抓紧时间收拾包袱,谢大娘拿着避火图问道:“谁画的画?”
仆从们争先恐后地把涂画师供出来:
“他见到漂亮女人就往他的避火图里画!根本不问别人乐不乐意!”
“听说有人被他的画逼得搬到别的县了!”
“有人生气,去掀了涂画师摊子,那人被抓进牢里了……”
母亲背着包袱来厅里找谢大娘,谢大娘踹开躺地上的公子哥:“随便来个人,带我去找那涂画师算账。”
一个仆从爬起,把谢大娘母女带到涂画师的摊子。
谢大娘把收缴的避火图拍在涂画师面前:“是你把我的脸画在这画上?”
涂画师还是头一回让画进避火图的女子质问,涨红了脸,不敢看谢大娘:“我、我只是个穷画画的,不画画,我吃不上饭……”
“很好。”谢大娘笑道,“你画得不错。”
“咦?”
料不到她的称赞,涂画师睁大眼睛,又惊又喜地看谢大娘,心里乐陶陶的。
本以为偷窃街上女子的脸作画会招人厌恶,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被他画进避火图也不生气,甚至对他说画得不错!
苍天哦!他终于有红颜知己了!
站起来注视谢大娘,涂画师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喜欢我……我的画,真是、真是太好啦!”
“很高兴呢你。”谢大娘笑意加深,“我希望你的画更加值钱。”
“呃,这、这……”涂画师紧张得说不好话。
“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谢大娘说,“你会画画,还画得不错,可见你拥有一双难得的巧手。”
她的肯定和称赞让涂画师忽略带路的公子哥仆从,他低着头伸出一双手,口中道:“哪有巧手?丹青之道,只要有手,多练练就能画得很好。”
谢大娘问他:“没有手呢?”
涂画师开了个玩笑:“没有手,用脚练练,没准也能作画。”
谢大娘笑:“你倒是喜欢画画。”
但见寒光一闪,涂画师的一双手顿时齐腕而断,谢大娘握着弯刀,刷刷几下,把斩断的一双手砍成一堆零碎。
接着谢大娘低头弯腰,手腕一转,把涂画师的一对膝盖骨完完整整地剜下,扔向岸边弱柳扶风的小河。
噗通一声响,沾血的膝盖骨沉入水下。
“现在你画不出画,你的画值钱了。”谢大娘笑道,“娘,咱们走。”
她牵住母亲的手,顷刻间跑出老远。
再眨眨眼,已是寻不到踪影。
丢掉膝盖骨又断了手的涂画师,脸色惨白地瘫在他的避火图摊子后,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啊啊啊!我手断了!我腿断了!我好好的一个人今天残疾了!要死啦!救命!”
众人见他可怜,将他抬到医馆找大夫救命。
大夫摇头:“手救不回来了,膝盖也救不回来了,你把医药钱结了,回家去吧。”
坊间提起这涂画师,有说他罪有应得的,有说他过分可怜的,也有可惜他再也画不成避火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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