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在巨响中坍塌,乱葬岗下陷,尘土飞扬,月光撒进墓中。
三只无耳无口的鬼被炸飞。持剑的倒在地上抽搐,魂魄近乎透明,两行血泪从不复赤红的眼中流出;拿刀的晃着魂魄勉力站稳,眼里的猩红时明时暗;举锤的伤势最轻,悍不畏死地扑向东方荷珠。
“桀桀……”老鬼发出笑声,阴森森地道,“那女人死了,我看你撑到几时!”
“死?你可太小看她了。”
东方荷珠握着匕首,眼睛、鼻子、耳朵、口中溢出鲜血。
墨字深深陷入她的皮肉,钻进骨髓,她浑身冰冷,生机不断地被剥夺,唯有精神如同雪亮的刀锋,越战越强。
举锤猛鬼来袭,她一把扯下缠在头上的红抹额,厉声喝道:“你以为我来这里之前没做准备?”
抹额飞上天,穿过抹额的银色珠子喀嚓碎裂,抹额恢复为一根红色飘带,落入一只白得透着青的手中。
手的主人红衣如血,黑发如瀑,面容模糊不清。她尖笑着抖动变宽变长的飘带,顷刻间把举锤猛鬼捆成粽子拖到面前,张开嘴一口咬下。
黑血四溅,飘带中的举锤鬼即便没有嘴,也发出无比惊悚的惨烈叫声。
飘带越缠越紧,红衣女鬼吃着举锤鬼,越长越高,气息越发强大,尖笑声传遍乱葬岗。
老鬼毫不犹豫地逃离乱葬岗:“你放出了什么鬼东西!”
东方荷珠比他更早逃离,一言不发。
柔软的红飘带如云朵在空中舒展,眨眼间逼近一人一鬼,诡异尖笑近得就像在耳边。可以预料,一旦被飘带抓到,无论是东方荷珠还是老鬼,下场都不会好。
逃到树林前,东方荷珠手一挥,袖箭飞出,打中林中的机关。
霎时嗖嗖声不绝于耳,一支支箭自林中射来,刺向老鬼。
料不到东方荷珠设置了机关陷阱,老鬼拼命躲闪,奈何箭雨太密集,他的一只手一只脚被铭刻符文的箭簇钉在地上。
未及他断尾求生,飘带落下,把老鬼裹得严严实实。
“救——”
命字被淹没在层层叠叠的红色飘带下,老鬼被裹成一颗红绣球。
红衣女鬼抛了抛绣球,追杀逃走的东方荷珠。
她极快极危险,东方荷珠感觉手臂痒痒的,立刻挥出匕首,将堪堪碰到自己的红色飘带斩断。
风声中混着邪恶的尖笑,红衣女鬼似乎毫无神智,只知杀戮,穷追猛赶,丝毫不肯放过东方荷珠。
一方实力飙升一方接近力竭,谁胜?
在东方荷珠再次被飘带碰到时,黑色羽毛的大鸟飞来,无形的念力尖刺似倾盆暴雨穿透舞动的飘带,把飘带撕成漫天碎布。
红衣女鬼捏碎绣球,通过五指吞噬老鬼,仰头望向钩星和梁稚玉。
刚才在墓穴炸开的钩星并不是真正的钩星,而是钩星给东方荷珠的一根羽毛所化。
刹那间,红衣女鬼估算出钩星的实力,不假思索地化作红光遁向远方。
空中的钩星恢复人形,探手一抓,逃走的红衣女鬼落入她掌中,化作红色飘带,被一颗漆黑的长珠子穿过。
将梁稚玉放下来,钩星把抹额递给坐在地上的东方荷珠:“你的东西,拿好。”
东方荷珠站起,接过抹额:“多谢!”
话才说完,她喷出一口黑血,污血中隐有墨字爬动。老鬼的诅咒并没有随着它的死而消失,只是减弱了威力,还需东方荷珠运功祛除。
钩星握住东方荷珠的手:“让我瞧瞧卧龙书院的诅咒。”
二人说话时,梁稚玉听着游戏提示,在地上捡起一块陶片。
【能量收集进度11……】
陶片上有花纹,原先似乎是罐子。
不过,这点能量远远比不上她攻击红衣女鬼的那一下。
丢掉陶片,她回头看疗伤的钩星二人,又看了看远处仿佛藏着许多厉鬼的乱葬岗,打开抽奖游戏,翻转九张卡牌。
【枯荣真经】:三星,修炼法诀,屏住呼吸,你能听到花在盛开。
【回春丹】:二星,服之伤势痊愈。
【家暴者的噩梦】:三星,规则类诡异,噩梦将永远笼罩制造家暴的人,直到他死……
想到梁雅头上的伤疤,梁稚玉释放【家暴者的噩梦】,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然后再次翻转九张卡牌。
【金砖】:一星,黄金是超新星爆炸或中子星合并的产物,非常珍贵。
【耕种好手】:一星,即便你对耕田种地一窍不通,也可以成为耕种好手。
【不准说脏话】:二星,规则类诡异,累计说十句脏话出现一个口腔溃疡创口,不能说的脏话包括汝母婢也、贱蹄子、贱婢、你丫的、他妈的、你妈死了、我操……
看着【不准说脏话】的说明,扑哧一声,梁稚玉忍不住笑了出来。
口腔溃疡是现代也无法根治的小毛病,不严重,但是令人难受,情况严重的甚至吃不好喝不好。说脏话导致口腔溃疡不算过分,她释放了这张卡牌,希望世界能减少几句脏话。
大部分脏话的辱骂对象是女人。
梁稚玉真心不懂,为何大家骂人都不喜欢骂别人,反而热衷于羞辱别人的女性亲属。
夜风凄冷,梁稚玉拿出白狐裘穿上,说:“这里不是疗伤的好地方,钩星,我们换个合适的地方。”
钩星点点头:“好。”
她扶起浑身无力的东方荷珠。
“给你个果子吃。”梁稚玉给东方荷珠塞了个小果子。
“马姐生女儿那天给的?”钩星的眼睛能夜视,小果子仿佛红玉雕琢而成,散发着淡淡灵气。
梁稚玉拢着袖,笑道:“你记性真好。”
小果子算不得珍贵,酸甜可口,东方荷珠恢复了一点力气,想自己走。钩星放手,看她走了几步路,险些摔倒,伸手搀住她:“莫逞强。”
东方荷珠:“稚玉能自己走?”
梁稚玉:“能。”
她的观世镜放在游戏背囊里,取出来照一照,指路道:“往这里走。”
有伤者和小孩子,三人走得缓慢,花了一刻钟才寻到路。
三刻钟后,路边的微弱灯光映入眼帘,钩星说道:“是一家客店,这么晚了还亮着灯笼。”
客店非常小,庭前长着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