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无所知的。
虽然她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有亲眼见过,但一直或是在明处或是在暗处照顾着弟弟的她,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隼人自己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在他很小的时候,小到隼人那个时候还没有离家出走的时候,他曾经对她说过什么。
她其实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小时候那场让隼人突然“发疯”的宴会,而在那场宴会之后,隼人一度对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像是将她认成了谁,在不清醒的情况下看到她甚至还会一边怒喊着怪物一边想要攻击。
这种情况并不多,在大部分情况下隼人其实都可以分得清现实,所以这件事连老爸也不怎么清楚。
只有她,因为一直关注着隼人,所以将隼人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无论是夜晚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握着奇怪的指环痛苦地默默祈祷的时候,还是不断重复地弹奏着那首钢琴曲的时候,又或者是发烧时做了噩梦之后发出的悲鸣……那一次,在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发烧了还乱跑的隼人单独堵到了角落,用有毒料理逼问之后,意识模糊的隼人终于告诉了她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被意识模糊的隼人说得颠三倒四,导致有很多让人不理解地地方,但至少还是明白了一件事。
那一次宴会上的隼人,被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遭遇了“鬼”的追杀,又被某人救下,在原本早已死去的“妈妈”的帮助下,成功逃了出来。
但那个“某人”却留在了里面。
听上去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后来也回去那个城堡里看过,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隼人说的那个地方,她一度甚至觉得那只是隼人做的一个噩梦。
后来隼人的记忆莫名出现了问题,他逐渐失去了这一段的记忆,但那刻入骨髓的执念却始终没有随着记忆一同消失。直到前段时间,隼人来日本之前的某一天,突然再一次回到了当年的那种状态,她就明白,隼人也许是又接触到那些事了。
她的弟弟隼人是个奇怪的孩子,也是个别扭和倔强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她说那些事。
但她知道,隼人来到日本之后,绝对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在她也跟着来到了日本,看到了隼人的状态之后,她就明白了这一点。
后来她也通过观察慢慢发现了,隼人找到了“同类”,也或许已经找到了曾经最想找到的那个人。
——她听说过“神隐事件”,也听小春聊起过曾经在医院“失踪”过的事。
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小春也同样已经忘记了失踪之后都遇到过什么,她甚至觉得可能只是小时候贪玩才躲起来,谈起的时候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知道小春小时候的失踪,其实就是和隼人一样被带到了奇怪的世界。
小春自己也说过总觉得忘了很重要的谁,也说过前段时间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又很真实的梦,但是已经忘记内容了……算算时间,小春说的做了噩梦的时间,就是隼人再一次变得不对劲的时间。
所以她知道了,小春和隼人是一样的。而rebor
也知道这件事,在知道了她的猜测之后,并没有否认。
她觉得也许她有一天也会进入到同样的世界,所以一直都留意着这件事,rebor
也是这么建议的。但她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而且连小春也被一起卷了进来。
——尽管小春才是那个过去被卷进来过的“前辈”。
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被拉了进来,那么再抱怨也没用。rebor
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她和小春的失踪,但在和这些奇怪的世界有关的事上,如果rebor
没有被卷进来的话,那么就连rebor
都做不了什么。
所以她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要先想办法联系上隼人一直想找的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意外,那个孩子应该也会在的。
碧洋琪并不知道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但rebor
说过,万一有一天她被拉进了那些奇怪的世界,只要那个孩子也在,那么那个孩子就一定会主动来找他们。
所以她要先稳住小春,然后想办法闹出点动静。
碧洋琪往窗外看去,楼下传来的嘈杂声,还有站在这里就能看到的挂满了学校的彩带,都在表明着外面还在“正常”举办着运动会。
碧洋琪走到了窗边,往下看去——
那一张张模糊的脸还真是让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