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流年球场上的唯一一次出拍,可不知道运气不好还是太好,她把她最想虐的易大变态给打了。
鲜血四溅,易峥愣住了,带着不可置信又受伤的表情倒下。
流年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可怕,仿佛之间回到三年前,隔着一条马路,她的父亲向她走来,急速飞行地黑色轿车疯狂掠过。
画面变得空白,只余下肆无忌惮的鲜血飞扬、飞扬,仿佛没有边际一般。
那是第一次,流年意识到失去可以那么快,那么快,快到无从捕捉。
“峥,怎么了?没伤到哪里?”
墨凉薄跑了过来,把易峥抱在怀里,焦急地唤道。
易峥朝着他睁开眼睛,眨了眨。
墨凉薄和易峥是高中一起混大的,这点默契怎么会没有,他这影帝可不是白当的,立马配合着易峥开始演:“来人,快叫救护车,这里出事了!”
流年这才缓缓回魂,意识到这不是三年前,不是别人刻意安排的车祸,而是一场运动误伤。
她低头看易峥,他满脸是血,都涂在墨凉薄的t恤上了,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况。
墨水止走过来,瞧了一眼,格外淡定:“没事,不就是出个鼻……”
那“血”字还没说完,墨凉薄就开始吼了:“给老子快点,出了这么多血,都昏迷了,有事了你们一个个给他陪葬。”
流年这才意识到可怕,蹲下来看着易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急得团团转。
这里是希尔会所,希尔会所本就有专门的医生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可墨凉薄为了加大事情的严重性,直接往大医院送。
救护车很快来了,几个小护士看着出鼻血叫救护车的人,眼角的肌肉那是一抽一抽的。
可她们都有眼力见,从希尔会所出来的人非富即贵,这一看就是个金贵的小少爷,而且那个大明星不是墨凉薄是谁,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小护士也就懒得提醒他们他只是在出鼻血,塞个纸团就好的话。
“许流年,我是公众人物,实在不方便,易峥你就照料着!”墨凉薄一脸焦急一脸为难,看上去格外的真挚。
流年没什么好不信的,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哪里会想到希尔集团的人都这么黑,只想着易峥别给她一网球拍砸坏了才好,也没注意到要是易峥重伤墨凉薄怎么会不跟着这样巨大的逻辑漏洞,连连点头,马上跟着上了救护车。
墨水止在一旁看呆了,格外的不解:“易少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脆弱了!当年中了好几枪都一声不哼继续战斗的人出个鼻血就给弄晕了过去,是我看错了!”
“笨蛋,爱情会让人变得脆弱。”墨凉薄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笨丫头,那么拙劣的演技,她都看不出来是装的么?
“可我好像变厉害了!”她温顺的笑。
墨凉薄没说话,是啊,你越来越勇敢,我越来越脆弱,总有一天,我会在你面前,溃不成军。
墨凉薄无法想象那一天。
他笑了笑,又是那个妖孽到令人窒息的墨凉薄,他软软地靠在小纸片身上,撒娇:“好啊,变厉害保护我也不错!”
很自然的,墨水止轻轻地回抱着她,温柔如母亲。
正午的阳光很美,而这相偎的一幕如画,美轮美奂。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小纸片,我想和你相忘于江湖,却眷恋上同你相濡以沫的幸福,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