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虽然湍急,她也能很好地把握。只是突然,有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吃了一惊,心底又缓缓地乐开了花。
她和慕靖西一直被冲出了很远才在下游找了地方爬上岸。
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在水中还没怎么感觉,此刻一上岸,在冷风里一站,顿时就发抖不止了。
慕靖西嘴里还愤愤地咒骂着,回头却见佟念安在笑。
“还笑!”他的脸色极为难看,要不是她那样激怒老爷子,老爷子也不至于下手那么狠真的叫人将她丢下来。她不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就是想笑,他还说不在意她,可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跳下来,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好在佟念安身上的公交卡还能刷,两个人湿漉漉地回到公寓。
将湿衣服换下,佟念安又去厨房煮姜汤。他就倚在厨房门口怔怔地看着她,从回来到现在,他见她一直在笑,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来:“老爷子这样对你,你还笑得出来!”
她揭开锅盖,得意地说:“我不但不生气,还要谢谢他。”
慕靖西的眉头微蹙,听她又说:“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他似被戳中痛楚,冷着脸转身,“砰”的一声就甩上了房门。
佟念安喝了姜汤去敲他的门:“慕靖西,出来喝姜汤。”
里面没有声音。
她又敲了敲:“喂,快出来喝,小心生病了!”
慕靖西没有出来,佟念安倒是听到了外面的门铃声,紧接着是慕靖北的声音:“三哥!三哥你在不在里面?”
佟念安出去开了门,见慕靖北和慕靖楠一起站在门外。他们看见佟念安出来,都松了口气,慕靖北解释着:“有人说看见一男一女从路江里爬上来,我就猜是你们。”
慕靖楠径直问:“靖西呢?”
佟念安回头,见慕靖西的房门打开,他吐了口气说:“回去告诉老爷子,还没死呢!”
慕靖楠上前将他拉回房间,房门关上,她睨视着他:“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他闲散坐在床边,懒懒地看着她。
她看他闲适的笑,慕靖楠叹了口气坐下说:“我不反对你跟佟念安在一起,但是你必须保证,以后不准这样胡闹。”
他淡淡一笑:“我怎么是胡闹?老爷子要杀人我怎么能不阻止?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是有怜悯之心的。”
慕靖楠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靖西,你怎么就不明白?二姐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很好。”他站起来,转了个圈,“你看,身强体壮,无病无灾。要说家里有个保姆还真是好,是?”他说着,打开了房门叫:“佟念安,说好的姜汤呢?怎么还不给小爷端进来?”
佟念安给他端进去,他满足地坐下喝,慕靖楠沉默着不说话。
慕靖北的声音传入:“三哥对不起啊,我哪知道老爷子会来真的?”
“小北你是老爷子的走狗。”慕靖西不轻不缓地说。
慕靖北的脸直接垮了:“喂,不带这样说自己亲弟弟的!”
他将喝剩的姜汤直接扑在慕靖北身上:“路江那么冷,你倒是给我跳下去试试?”
慕靖北本能地躲开,低声说:“那也是你自愿跳的,老爷子可没逼你下去。”
“慕靖北!”
慕靖北连忙躲在慕靖楠身后,“二姐救我!”
看着他们兄弟这样,佟念安不自觉地笑了,她和哥哥的感情也像他们这样好。有手足在身边,什么时候都觉得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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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卡宴缓缓驶进院子里,景一沉打开车门下车。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顺手打开了院子里的信箱。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掉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景一沉的眉头微蹙,他迟疑了下弯腰捡起来。
上面清楚地写着“景一沉收”,可是奇怪的是上面没有邮戳,看来是有人直接把信带来信箱的。景一沉回头看了看,周围一切如旧,大约人早就走了。
走进书房,景一沉将信封放在桌上,他坐下来才打开信封。
里面厚厚的一叠东西,他打开扫了一遍,眸子不自觉地收紧。
这不就是……
景一沉的心潮抑制不住地澎湃,他猛的站了起来,喃喃道:“小念,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