翥山剑老,现年该当一百二三十岁,你们谁认识?”方觉道。
“我担当江西掌事三年有余,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号。”白云天道。
其他教众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均没有答案,纷纷摇头。
“我从小到大没离开过翥山半步,翥山过百岁的人瑞一只手便数得过来,过一百二十岁的从没有过。”白云天身旁一虬髯大汉道。
“施主何故找那仙人?”应文禅师道。
“最近我情路坎坷,听说那翥山剑老算命很有一套,我想找他算算姻缘。”方觉道。
“叔叔,一百二三十岁的老头想必牙都掉光了,话都说不利落,还咋算命啊?”方君右。
“天命无常,算命一说皆为捕风捉影,十三叔不可执迷此道。”方君左道。
“不管所为何事,既然方觉少侠提出来了,我白莲教自当尽力寻访。”白云天道,“翥山一带山灵水秀,藏有不少外来隐士,那翥山剑老说不定就在其中。贺重光兄弟,翥山一带数你最熟,这几日你就带几名弟兄寻访吧。”
“在下领命。”虬髯大汉贺重光道。
他匆匆填饱了肚子,立刻带人寻翥山剑老去了。
余下的人接着推杯换盏,直到月上梢头才罢休。方君右喝得酩酊大醉,就在大锅旁睡着了,方君左给他盖上被子,随后陪同应文禅师进到正殿,在弥勒佛座下打坐。应文禅师拨着佛珠轻声念经,声音极富催眠的效用,念着念着自己就睡着了。
方觉枕着双手仰望星空,一连串胡思乱想。哪颗星星是孟孤阳变的,这一次能找到翥山剑老吗?留下慈悲玉会不会改变历史?邪灵什么时候出世?自己真舍得丢下两个侄子吗?
待周围只剩下鼾声和蝉鸣,方觉找了处没人的地方,戴上面具,激活极速分裂的被动技能恢复了伤口,一夜无梦。
方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来,自感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就像刚做了一通泰式按摩,一扫恶战后的疲惫。他跟方君右借了玄龙,嘱咐两个侄子好生养伤,搬出一开始撒的慌,自个寻“老相好”去了。
尽管方觉非常想快点回现代,但是他的性子一贯随遇而安,想着如果连白莲教都找不到翥山剑老,自己刻意求索也是白费,此番出来全当撞运气。穿越是机缘,回去恐怕也得靠机缘。
山间松柏恬淡,凤凰惜嗓,脚边江水如龙,掠身而去。玄龙悠然漫步,方觉犹如一个坐在游览车里的观光客,景色虽不再新奇,但马蹄踏在栈道上的声响无比美妙,似乎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令人不想停下来。匹马仗剑走天涯,铲尽人间不平事,一只葫芦八方酒,管它江山谁做主。谁不曾幻想过这样的生活。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渐渐西沉,方觉什么也没寻着,便想返回。身后忽然一大波急促的马蹄声逼近。
方觉回头一看,一名红衣女子飞马压弯而出。她披头散发,骑着一匹朱红宝马,大力鞭打着马屁股,马身上下晃得很厉害,方觉只能依稀分辨出那红衣女子的两道剑眉,看不清脸。
一众身穿疾服的汉子骑马追上来,他们腰佩官刀,背着长弓,领头的汉子喊道:“贼女子,留下侯爷的赤电!”
“姑奶奶看上的马,不到骑腻了不会还!你们这帮狗儿倒忠心,硬是缠了姑奶奶三千多里,可姑奶奶没有骨头赏你们!”红衣女子道。
“偷盗军马是死罪,若非侯爷叮嘱尽量活捉,我等可以就地杀你!”领头汉子道。
“那你们试试看!”红衣女子道,“前面的傻子快让开,好狗不挡道!”
红衣女子话音才落,脚下赤电突然马失前蹄,红衣女子一跃而起,落到方觉背后,狠狠一抽玄龙,玄龙大叫一声,狂奔起来。
“我操!你他妈吃开赛露大的吗?哪来的女疯子!”方觉道。
“谁叫你不让开!姑奶奶没把你踢下马算客气了!”红衣女子道。
那群汉子连忙在赤电前停下,发现赤电已然口吐白沫,活活累死了。
“看吧!都怪你们穷追不舍,害死了赤电,看你们回去怎么交差!”红衣女子道,“这匹黑马比赤电还能跑,叫什么名字?”红衣女子道。
“它叫玄龙!你个二百五鞭子轻点!”方觉道。
“放箭!”领头汉子道。
一股长风灌进栈道,苍劲不绝,一众汉子立刻张弓搭箭,十几支响箭乘风杀来。
正是要命的时刻,方觉却发现前方空空如也,栈道居然缺了一截,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