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眼前这人二十出头年纪,比女人还妩媚的眉眼,尖鼻小嘴,玉面无暇,头发灰白,略显病态,若不是脖子处有个不太明显的喉结,差点以为他是女人。
这让方觉想起他的大侄儿,方君左虽说貌比娇娘,但眉宇间仍不失一股英气,跟眼前这娘炮比起来,简直算是猛男了。
这娘炮一身锦缎华服,举止端重,神色从容不迫,身边跟着一个细眼随从,也是肤色异常白皙,灰色头发,好像随时要咽气似的。
方觉心中疑惑,这里的人皮肤怎么都这么白,说像白癜风吧……却又没那么吓人。
只见这娘炮打开手中木简,道:“王命,三位来客勇斗暗雷鲛,为我海王宫翦除一心腹巨患,为我数十名命丧蛟口之民报得大仇,特赏米三斗。”
方觉心想这海王也太小气了吧,立了这么大的功才赏三斗米,平时怎么驾驭臣民啊?他连忙站起来,道:“你是什么人?”
“大胆!竟敢不称殿下?”细眼随从道。
“黄奎……”那娘炮瞥了细眼随从一眼,这个叫黄奎的细眼随从立即缩了回去,那娘炮又对方觉道:“下人无状,请勿见怪,我乃海王宫王太子徐坤,未知三位大名?”
“启禀殿下,这是我叔叔方觉,鄙人方君左,里面是我弟弟方君右,他尚未醒来,不能见驾,还望殿下恕罪。”方君左扶着门道。
方觉赶忙过去扶着他。
“君左、君右,伴君左右,真是好名字。”徐坤道。
“谢殿下夸赞。”方君左道。
“听说你弟弟伤重,唯龙鼻蜡可治,王宫原本常备此药,可上回和唐人大战,我方多有重伤,全用尽了。”徐坤道。
方君左强忍一身伤痛,艰难跪下,对徐坤拱手道:“谢殿下挂怀,方才孟姑娘所言取龙鼻蜡之法我已听见,我决意舍身一试,还请殿下赐一向导引我前去。”
“龙之性情原很温和,最近不知为何变得十分易怒,已连吞数人,因而父王封了入口,不让人靠近龙头,你们进不去。”徐坤道。
“弟命即我命,恳请殿下相助!”方君左道。
“父王正要见你们,你们不妨先随我前去将此事面禀父王,再做定夺。”徐坤道。
“救人如救火,回来再去见你爹也不迟,你既然是太子,肯定有法子。”方觉道,“大侄儿路都走不稳,老实呆着别闹,看为叔去去就回!”
“不可不可,十三叔你不可再轻身涉险,还是我……”方君左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
“别逞强了,你这副模样过去,不是给那龙白白送夜宵吗?”方觉道。
“可是……”方君左边咳边道。
“可是什么可是?我是你叔叔,你敢忤逆我?”方觉道。
“侄儿……不敢。”方君左道。
方觉心想在古人面前摆辈分是真好使,这要是搁现代,小的能把你杠吐血。
这时,许久未说话的孟孤阳突然挺身而出,道:“别争了!再耽搁人都没了!我带路!”
“小丫头休要胡闹,向导有的是,轮不到你去!”徐坤道。
“暗雷鲛吃了我爹娘,他们杀了暗雷鲛,这个大恩不早些报了,我晚上睡不踏实!”孟孤阳道。
徐坤看向孟丙午,道:“孟老医官,你子媳均已不在,膝下唯有孤阳一个孙女,还是不要放出去冒险为好,你快管管!”
“阳儿,你虽采过香,但最近龙威难测,你可想清楚了?”孟丙午脸上难掩忧色。
“阿公,我决心已定。”孟孤阳的眼神异常坚定。
孟丙午朝徐坤拱手鞠礼,道:“殿下,我虽心疼阳儿,但知恩图报乃天地至理,我实在不能阻拦。”
不料徐坤突然面露愠色,道:“谁都可以去,独独孤阳不行!”
“为何?!”孟孤阳道。
“不必再问!我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去!”徐坤道。
“殿下要非不让我去,我便磕死在这里!”孟孤阳说罢便跪下冲徐坤连连磕头,咚咚声响令人心头直发酸。
“小王子,人家爷爷都没意见,我看你也别管了,这么好一个小姑娘,磕坏了多可惜!”方觉道。
“你呀,从小就好强,谁也管不住。”徐坤一脸无奈解下腰牌,交给黄奎,道:“你去本公子府上拣十个精壮卫士,随他们进去,务必周全!”
黄奎慌忙跪下,捧过腰牌,他手有点发抖,险些没接稳,道:“殿下,大王那边……”
“我自会去交代!”徐坤道。
“诺。”黄奎得令而去。
“多谢殿下。”方觉、方君左、孟孤阳齐声道。
徐坤返回王宫复命,孟丙午帮着孟孤阳去收拾行装,只留下方君左和方觉两人。
“可惜你的百练索被抢了,那东西用来给龙挖鼻屎肯定好用。”方觉道。
“十三叔,你身怀守玉大任,实在不该冒险呐!”方君左道。
“华夏几千年,多少风云变幻、兴亡更替、沧海桑田,连秦始皇的传国玉玺都没能留到今天,而慈悲玉却一直传承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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