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下林恩雅的请求。只是不知为何,此时他心中,好像不似之前那般,觉得毛球有趣。竟然开始有一丝,讨厌它了。
这些药材的市价,林恩雅也不大懂,便都交给陈掌柜去估算。算下来后,他报价两万一千两银子。萧先生听了,对着南宫瑾点了点头,南宫瑾将银票,如数点给林恩雅。林恩雅接过银票,又将一千两银票,还给了南宫瑾。
开口说道:“这些银子,是我留给毛球,买吃食的。如果南宫公子找到毛球,不便送还的时候,就用这些钱,给它买些它喜欢吃的,不要饿着它。”
南宫瑾没有接,林恩雅递过来的银票,板着脸,不悦的说道:“难道你认为,我还会亏待了它不成?一只畜生,我还养的起。”
说完,便只顾自的,走出了房门。也不管地上的草药,和愣在一旁的萧先生。萧先生看着远去的人,尴尬地朝林恩雅和陈掌柜笑了笑。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否麻烦林小姐,让下人帮忙,把这些药材,抬到外面的马车上。”
林恩雅点了点头,叫来三德,连带那木箱,一起抬到了大门外,等候的马车上。她又和陈掌柜,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儿,陈掌柜提醒她,参加明日上午的拍卖会,便才和萧先生坐上马车,离开了城东小院。
林恩雅和三德,在大门口站了许久,马车早就不见了踪影,两人却久久没有离开。起初,三德见林恩雅站在门口发呆,也不敢提醒。可一刻钟都过去了,她却还没有,想要回去的势头,三德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便小心的开口说道:“小姐,人都已经走远了,夜露深重,您还是早些进屋歇息吧。”
林恩雅听见三德的声音,才回过神儿了,转身向院里走去。她回到房间,吩咐谁都不要打扰她,将自己一人,关在房间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不仅没有将毛球救回来,还把草药搭了进去。听南宫瑾话儿里的意思,短期内,他是不准备,把毛球还回来了。没想到毛球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人抓了起来,失去了自由,它应该会很伤心吧。好在南宫瑾已经答应了她,会善待毛球,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她想过去求慕容博帮忙,她相信如果是他出面,毛球要回来的可能性,应该会很大。只是她内心十分排斥慕容博,也许是他在自己心中,留下的印象并不好吧,所以有些抵触他,不愿与他过多接触。虽然毛球暂时回不来,但在南宫瑾那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就让它先在他那儿,呆上一段时间,以后她再慢慢想办法,将它解救回来。
林恩雅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哎,算了。”
林恩雅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心情也好了许多。想到手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又去了书房。
南宫瑾回到他在晋城的住处,直奔毛球所在的房间走去。进了门,见毛球懒洋洋的,大字朝天地,躺在笼子里睡大觉。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将毛球从笼子里,抓了出来。睡梦中的毛球,猝不及防被抓住,挣脱着,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脱。
南宫瑾从袖子里,拽出一张画像,放在桌子上,对着它吼道:“毛球,你是不是叫毛球?你看看,这是你的原主人,为了寻你,亲手画的画像。她将这个画像,贴的满晋城都是,就为了寻你。知道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吗?只要有人将你送还,她愿意赏银一千两,说你对她十分重要,是如同亲人、朋友般的存在。就在刚才,她为了把你,从我手里要回去,想尽了办法,低三下四的求我,善待你。为了你,她茶饭不思,忧愁不已。你再看看你,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不仅不思悔改,还在这里养大爷,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要不是你贪玩,又贪吃,又怎会被我抓了起来?“
毛球本被坏人抓在手里,吓了一跳。当看见桌子上的画像,它放弃了挣扎,像是呆住了一般,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画像,一动不动。当听见坏人,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的话时,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最后,竟然抖动着身体,放声大哭起来,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根本不像这么小的动物,能发出来的声音。
毛球振聋发聩的哭声,终于将南宫瑾惊醒,想到自己刚才,像抽风了一般,对毛球说过的话儿,觉得匪夷所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真的,说过那一番话儿。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使他看向毛球的眼神,更加的不善了,带着深深的厌恶。
于是十分不爽的,大声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赶紧憋回去。你要是敢再哭,孤就扒了你的皮,炖了你的肉,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原主人。”
毛球因为伤心,哭的十分悲惨,头晕目眩的。再听见他要挟的怒吼声,瞬间吓的,停止了哭声。眼泪含眼圈地,看着南宫瑾,身体在他手中,依旧委屈的抽动着。那小模样既委屈,又无助,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南宫瑾没好气的,瞪了它一眼,好似很嫌弃般,又将它塞进了金笼子里。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过了好久,终于开口说道:“你主人让孤转告你,她很想你,让你好好的,她会尽快接你回家。”
毛球听了,十分激动,叽叽的叫道:“真的吗坏人?主人真的这么说?她什么时候接毛球回去?毛球知道错了,毛球以后,一定听主人的话儿,再也不贪玩、贪吃了。”
南宫瑾像是能听懂,它说的话儿一般,十分欠揍的说道:“她却是这般说的,又能怎样?孤不同意放你离开,你就休想回去。她也没有办法,更是奈何不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