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无人能改么?
容嫣若桃花的粉面布了层灵动,聪慧的杏眸眼波流转,忽地凑上前,以宽大的袖口为遮掩,顺势塞给苏公公一荷包银子又压低声音对苏德子道:“苏公公,麻烦您帮我给皇上带句话,就说……”
那银子分量不轻啊,压的苏德子的袖口沉了沉,苏德子心道这容家千金倒是个会大方又会笼络人儿的,他听着容嫣悄声的话,眼眸倏地瞪大,这……这容嫣好大胆啊,他搓着下巴想了想,咬咬牙道:“成,姑娘稍等片刻。”
*
乾龙宫。
一水儿的龙涎香徜徉在宫殿中,游走的每一寸都染上了天子的贵气。
龙案前,赢烨一手撩着袖口一手下笔飞快的批阅着奏折。
苏德子捻着轻若羽毛的步子猫腰走进来,看着皇上那张不苟言笑的阎王脸,那颗心便七上八下的,容嫣姑娘带给皇上的话儿会不会顺带着让他掉了脑袋啊。
他身为皇上身边儿的大总管红人儿是不短吃穿用度的,今儿个也不知怎的竟把容嫣当成未来的主子般讨好了。
当时他脑子是挂了层浆糊吧。
“皇上……”拿人手短,苏德子硬着头皮轻叫了一声。
“恩,都处理好了?你下去,朕在忙。”赢烨头也不抬,声音淡淡,深眸盛着墨光,冷硬的线条没有温度。
“皇上,容嫣姑娘方才去了辛者库,让奴才给皇上带句话。”苏德子压根儿不敢直说呢,真不知容嫣姑娘的话是对还是错。
“哦?她去了辛者库?”赢烨这才来了兴趣,放下狼毫,捏了捏眉心,暗色流光的瞳仁微微眯起:“讲。”
“还请皇上免了奴才传话儿的死罪。”苏德子跪下。
赢烨睨着苏德子,卷起奏折在他脑袋上敲了敲:“贪生怕死的东西,朕免了你的死罪。”
苏德子这才放了心,欢喜谢了恩后才边道边观察着赢烨的脸色:“容嫣姑娘说,皇上是不是介意那夜的事儿所以要处死桃香,若是这样,不如把容嫣也处死算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赢烨怔了怔,俊朗的面容宛若冬尾春头的冰逐渐开裂,就在苏德子做好天子动怒的准备时,耳边传来赢烨爽朗的笑声。
他都呆了,皇上除了每个月十五那日会解放天性,其他时间都是压抑自己的,很少有这般大笑的时候。
这个容嫣真是不简单。
赢烨舒展着龙体,淡淡的笑还未从眉眼之上褪去:“容嫣,倒是个伶俐的,竟猜到那夜之人是朕了。”
“皇上乃是天子,容嫣姑娘感受到您的龙气了。”苏德子的马屁立马拍了上来。
赢烨挑眉,深邃的龙眸看向苏德子:“转过去。”
苏德子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诶。”
赢烨站起来照着苏德子的屁股踹了一脚:“去,免了桃香的死罪。”
“是,诶,皇上,奴才要不要替皇上给容嫣姑娘带句话儿啊?”苏德子踉跄爬起来问。
赢烨扫了他一眼:“蠢。”
苏德子:……
他怎么蠢了呢?
嘿,皇上既然都免了桃香的死罪了,言外之意不就是告诉容嫣:朕不介意那夜的事么。
*
辛者库门口。
容嫣悠然的望着天,慢慢闭上眼睛嗅着这或浓或淡的血腥味儿,前世她的身上就是这样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清醒,让她振作,她睁开眼踱着步来到桃香面前蹲下来,打量了她一圈,啧了一声:“真可怜,桃香,你这条小命儿若是留下了,你可欠了我一份大恩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