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纪扬的鼓励下,我总算是有了些许的进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基本上只要没有课,公司里没有重要事情的话,他都会陪我去练习,给我讲述一些开车时的注意点。其实这些教练师傅都讲过,可当时听是听进去了,等到实际操作的时候,一紧张什么都忘了。
也不知是因为面对的都是自己不熟悉的人,还是驾校那个环境就给人一种窒息的气氛。就像很多学生本来题目都会做了,可一旦有老师站在旁边看就脑子一片空白了。高纪扬在我旁边耐心地讲着这些的时候,我逐渐就没有了那种躁动不安的情绪。方向盘似乎听话了很多,油门也不再一会儿轻得跟没踩一样,一会儿用力过猛直冲出去,车子好像变成了有灵性的动物,开始听我的话。
之后的桩考和内路考试都顺利通过了,可是当最后外路考的时候,我又犯怵了。
考前一天,我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一想到第二天要去外面正常行驶的路面上真正开车,我就紧张地手心直冒汗。虽然之前其实已经练得很不错了,不说特别熟练,但过考试应该是没问题的。连教练都说我进步特别快,从一开始觉得我特别没“慧根”,到后来几乎视我为最得意的弟子。而且据有经验人士讲,都说外路考反而比之前几个项目都简单,只要不犯大错误,一般是不会挂的。
可是,毕竟是要到外面开车啊。之前的考试给我的感觉就是模拟练习,大不了就是不及格,不过也不会怎么样。我心里有底,有安全感,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我就不怕了,考起来还能够定下心来顺顺当当通过。可是这次不一样,要到大马路上去开车,虽然还是驾校专用路段,可到底是不一样的。那场车祸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最近它在我脑子里出现的频率愈发高了。
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际,我好像看到面前有浓稠的鲜血从地上缓缓流过,一直流到我脚下,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端,我想大声尖叫,嗓子却像被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候不知怎么了,身体一个激灵,猛然间就醒了过来。我睁大眼睛,看着还是黑漆漆的窗外,胸口起伏地还是很厉害,还有隐隐的血腥味萦绕不绝,不过终于摆脱那梦魇了。
我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才夜里面两点。摸了摸额头,汗津津的,用力捏了下眉心,翻个身继续睡吧。可又想到明天要外路考的事,哦不对,应该是今天,还有几个小时我就要去面对那可怕的场面了。又翻了好几个身,看看她们几个都睡得很好,叶音偶尔还说一两声含糊的梦话,不知梦到了什么。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再次拿起手机看了下,也不知看些什么。打开通讯簿,从头翻到尾,看着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其中大多数是不联系的,还有人的号码连一次都没有拨通过。很可能是学校里因为团支书的身份互相交换来的,甚至有人我都不记得是谁。也许,我在别人的通讯簿里也只是个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名字吧。
手指不自觉地停在了高纪扬这三个字上面,这么久以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微妙,我对他开始越来越依赖。尤其是这次学车,他一点点耐心教我,在我退缩的时候鼓励我,害怕的时候安慰我,要是我逃避,他又会摆出一副严厉的姿态逼迫我去勇敢。以前我们虽然常常在一起,但大多时候是和同事们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独处的时间。这段时间,他就像是一个可靠的大哥在我身边指导我,鼓励我,陪伴我,我甚至已经开始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带着宠溺的眼神,习惯他的温柔与严厉。
有一次练习倒桩的时候,我因为走神不小心把他的车撞坏了,擦掉了好大一块漆,他的脸色当场就难看得不行。我知道他是个很爱车的人,以为他因为这个生气了,当时心里也有点难过,原来我在他心里也不过尔尔,为这么点小事就不高兴。不过随即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但是他一开口,我就知道是我误会了。他完全没管那受伤的高级跑车,只对我阴着脸道:“你就算把车撞烂了,我都无所谓,可是你要是自己受伤了怎么办?你技术不过关没关系,我会教你,慢慢练就好了,可是你刚才明明就在走神!开车的时候走神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他很难得地连续说了这么多话。
虽然被骂了,可是我心里竟然暖暖的,他这是紧张我吗?我像一只犯错的小猫低着头,重新打起精神,认真练习。其实他没有看到我眼底隐隐的笑意,休息的时候看着他比女孩子还要光滑的侧脸,我真有种去捏一捏的冲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跟他在一起越发地小孩子气了。
当然,这仅限于没有外人的场合下。跟着他去多了公司,接触多了职场上的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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