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来,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对他打了这些主意。
于他而言,作为医生,治病救人,推广医术,是本职;联合医疗力量,为接下去做准备,那是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
怎么去做好这些事儿,那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
某洋房内,江云廷端着青白釉彩的茶杯,打开盖子,抿了一口,而后放下,表情看似严肃,但眉眼处全无平日里凌厉的气势。
“云廷兄,没有想到江来所学至此了吗?”对面位置上,一名中年男子看着手里的报纸,连连惊叹,“嘶,这断手都能接回去,还是断成了这么多节的手啊!光是看着照片,就知道手术难度极大啊!”
“9个小时!几乎全部由他完成,太厉害了!而且之前的首例断指再植术应该是可以判定成功了吧?”
江云廷颔首,“嗯,这小子,也就在医术上有些造诣,总算不辜负了他这数年寒窗,又远渡重洋。”
“我觉得,这大上海的医疗界,将全部沦为他的陪衬啊,太精彩了!不仅是世界首例断指再植术,还有首例断腕再植术,更有首例多平面多指节断肢再植!世界首例啊,我华夏有多久没有拿过这个名头了……”
江云廷默了默,是很久了啊。
这些年来,家国剧变,大清没了,洋人多了,师夷长技以制夷,虽是师夷长技了,可却没有能制得了夷啊。
他们这些百姓,那可是最有体会的。
可以说,江来的这几例手术,的确是极大的振奋了国民之心的,更别说,上头人的心思了,只不过,因为江来现在所就职的医院是米国人的医院罢了,他们不好出手……否则,早就该有人摸过来了。
“云廷!这么些天,消息也该发酵了,上海,怕是要热闹起来了!不过,我这儿也热闹了起来。”
“哦?”
“有不少人托人找关系到了我这里……说是想让我托托关系,看能不能找江来看病呢。”
江云廷:……为啥没有人找到他这里?他才是江来的爹啊!
“大概是这群人只知道江来是上海的医生,不知道你是他父亲。”男子似是看出了江云廷的想法,笑着。
江云廷翻了个白眼,随即开口,“知行,你可不兴走后门的。”
“为什么?”
江云廷眼睛一瞪,我这当爹的还没等到别人来走后门呢,略一思索,便道,“于医者而言,病患无贫贱富贵之分,若是有钱有权有势的各个走了后门,那普通老百姓怎么办?咱们国家,如今是什么都缺!”
“是这个理。”陈知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华夏如今落后,是真的什么都缺,而后摸了摸自家的小胡子,笑了笑,“无妨,咱们没完成的事儿,还有后来人呢!你瞧,江来不是在医疗这方面当起了大旗?”
江云廷点头。
“对了,听说老范那莽夫来过了?”
“嗯。”
“怎么样?”
江云廷摇摇头,“没有办法,必须是自己的手。你得知道,不是自己的身体,接上去,身体肯定不适应,要生病的。”
“哎……不过,这项技术也能救很多人了,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江云廷点头,的确如此。即便他们不是医生,也能看得出这项医疗技术的价值,更别说那群医生们了。
“对了,听说你最近和老杜……有些不开心了?”
“倒不是和他,是和他手下的人。”江云廷摇头否认,“他现在手里盘子大了,人也难管,蛇鼠虫蚁,哪里是都能管得过来的?更何况,律法没有约束……以后定然会乱,一旦国家实现真正崛起,必以雷霆手段……”
“哎……”陈知行也叹气,的确如江云廷所说,现在的青帮,早就已经杂乱不堪,更有各国势力交替其中。
……
江继开看着手里的歌舞厅股权转让书,一阵难言,虽然他表示晚些会把钱财送过来,但他依旧觉得很难和江来交代。
只是,他要查的事情却是有了线索。
……
“先生,为何要与江家和解?”赵安文不明白,问了出来。
“这几日,帮里兄弟的货物频频被扣,又伤了巡捕房的巡捕,不丢些东西出去,哪里是能摆得平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仅仅是这几天,咱们很大一部分生意都受了不小的影响。”
“啊?”赵安文啊了一声,表示,似乎没有收到特别大的消息啊。
“你不明白。”
这几日,他们青帮主要的铺子什么的是没有受影响,可是……码头上却多出了很多不属于他们青帮管辖的货船。
他们青帮起家,本就靠的是船运,如今是根本被人插了一脚,他自然是得谨慎一些的。至于打群架……巡捕房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江云廷敢做,就必然是摆平了背后的关系的。
加上,帮里有些人,的确是不像话了啊!得敲一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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