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叫了严淮玉。”陈非安肯定道,他拿手扒拉着精心吹过的头发,有些烦躁。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江渔坐在床边,说不动就不动,只是固执地说着话,准确的来说是自言自语。
离近了,就可以听清江渔说出口的话,他反复地跟严淮玉说着对不起,孜孜不倦的,也不嫌嘴巴干渴。
“怎么办?”王小天听着挺揪心的,他家老大太可怜了。
“你问我,我去问谁去?”陈非安叹出一口气来,他沉默地看着江渔,感慨道,“这就是孽缘,斩不断的。”
王小天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不是江渔,没法子感同身受,但江渔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是不忍心看到的。
江渔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见了少年时期的严淮玉,穿着北南高中的校服,冲着他笑。
“江渔,放学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严淮玉,我好想你……”江渔伸出手去抓,却抓了个空,他看着空荡荡的手,严淮玉消失了。
被遗弃的小兽,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哭声断断续续的,叫听着的人很心疼。
“安哥?”陈非安的脸色变了,他的眼神犀利了起来,熟悉他的王小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你安哥我有主意了,你在这儿守着他,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陈非安像四年前交代王小天的那样,再次将人交到了他的手里。
楼下的音乐声没了,陈非安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整间客厅就很乱,四处都是空掉的酒瓶和垃圾。
陈非安没空收拾,他拿上车钥匙,便急匆匆的走了。
“老大啊,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慌慌的。”王小天安慰道,他的嗓子很粗狂,可面对着脆弱的江渔,却轻声细语的,比哄女朋友都还要耐心。
这个样子的江渔,王小天都不敢用手去碰一碰,怕一不小心就把人弄碎了。
江渔的眼睛里含着泪,他努力地吸了吸鼻子,“我要去学校,严淮玉在等我。”
他的记忆暂时留在了北南高中的那段时光,和严淮玉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走马观花的来了一遍。
江渔尽可能的搜刮着自己的记忆,可无论怎么翻来覆去的找,也找不出太多的东西。
王小天急死了,江渔哭得很凶,开始打起了哭嗝儿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安哥你快点儿回来,老大他情绪很不稳定,我一个人顶不住啊!”
刚下车的陈非安接到了王小天的电话,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知道了,马上,给我半个小时。”
男生宿舍闯进来一个人,宿管阿姨被吓住了,她跟在后面,担心是社会上的人来学校里寻仇。
木板门被一脚踹开,天天宅在宿舍打游戏的余浩星被吓了一跳,有幸目睹了现场。
那名凶横的男人一进门,便开门见山道,“严淮玉呢?他妈的人去哪儿了!”
余浩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老实说他被唬住了,结巴道,“被,被教授叫走了……”
“教授在哪儿?!你,带路!”陈非安又急又气的,嗓门很大,把围观在宿舍外的人都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