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某个宅子的后院。
这个宅子不大,后院也不大,很空旷,除了寥寥几根竹子,只有一个站在庭院中间,穿白衣披着白色大氅带着一个遮眼面具的青年,嬴政。
“你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
这是韩非和嬴政第一次正面交流。
韩非问,嬴政答,嬴政在这里专程等待韩非。
当然,韩非被盖聂简单的考验了一下,不过并不重要。
嬴政背对着韩非,语气平淡的道:“我曾经听人说过,身处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狭小的天空,我很好奇,在这样破败的庭院中,如何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韩非对于嬴政背对着他并不生气,右手背在身后道:“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
说着韩非俯身捡起了一片落叶,继续道:“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
嬴政侧头看着韩非手中的树叶道:“所以,你是后者?”
韩非眼神略显虚空道:“行万里路,才能见天地之广阔……我曾经流浪。”
嬴政再次侧头,这次看的是韩非,问道:“为什么流浪?难道家国不容?”
“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韩非的表情略显沉闷。
嬴政道:“什么样的答案?”
韩非道:“我曾经遇到了一个老师,我问他,天地间真的有一种超越凡人得了力量在冥冥中掌控着命运吗?”
“你的老师如何回答?”
“老师说,有。”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韩非微笑道:“当时我也是这么追问的。”
嬴政好奇道:“那么你的老师回答了吗?”
韩非答非所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等我的原因吗?”
嬴政的霸道总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语气很平淡,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韩非还是没有回答嬴政的问题,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是家国不容?”
嬴政转身开始在院子里走动道:“我只是四处走走,散散心。”
“心,如果在深井,眼中的天空就会变小。”
“你并不了解我。”
嬴政显得很淡定,但是脸上的面具始终没有摘下来。
韩非道:“不如我先回答一个你并不想知道的问题吧。”
沉默半晌,韩非吐出了三个字:“你会死!”
嬴政豁然转身,语气终于变了,变得严肃了许多:“你说什么?”
韩非直勾勾的看着嬴政道:“关键的是什么时候死,如何死?”
“你难道知道?”
嬴政的语气显得有一点急促了。
韩非转身看着天空道:“我曾经穿过岁月的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你相信吗?”
“我!”
嬴政顿了一下,道:“并不相信!”
韩非转身看着嬴政道:“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
见嬴政一直盯着他,韩非语气缓和,用类似开玩笑的语气道:“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刚才追问,天地间那种超越凡人,在冥冥中掌控命运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不错。”
韩非抬头看着天空,微风吹来,几片竹叶随风飘落,幽幽的道:“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
韩非捏住一片枯黄的树叶道:“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这就是答案?”
韩非走到嬴政面前,道:“这种力量就在身边,充盈了整个天地。当静下心来聆听时,他就像是一首歌,你,听到了吗?”
嬴政侧过身子,和韩非平行站立,抬头看着天空,似乎是在感受那种无处不在的——法则!
须臾,嬴政转身看着韩非郑重道:“韩非先生。”
韩非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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