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天际已经微亮,原本在这个时辰,应该是钟楼上上朝的钟声响起时,今日却没有任何动静,朝中大臣们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了上朝时间,却没听见钟响,在各自府里踌躇半响,还是命人备车准备进宫。
卯时二刻,陆陆续续的马车停在了宫门之外,在看见宫外三丈外严正以待的禁卫军,齐齐心里一紧,但是各位大臣脸色的神色却微微怪异。还没到宫门开的时辰,众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心里想的事情,也憋得自己够紧。
“王大人,今日一早你可看见那个……”一翰林院的大学士悄声问着自己身边的同僚。
“看见了,怎么能没看见呢,听说整个帝京里全被贴得到处都是。”
“这……依你之见那上面的内容?”
“嘶,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无风不起浪啊。”
宫外讨论声此起彼伏,而宫内却是一片阴云罩顶。
“皇上……皇上,这可怎么办?”陈公公跪在地下,死死埋着头,不远处的地上是被君漠北撕碎的白色纸屑。
君漠北脸色惨白,神情狰狞,“父皇,你原来只是把朕当成挡箭牌。”怒极攻心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君漠北狠狠挥开桌上的黄玉玲珑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直接摔得粉碎。
“皇上,全城上下一夜之间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贴上这些东西,恐怕现在叫人就撕掉,已经晚了。”陈公公颤抖着嗓子,之前他见到那纸张上的内容,被吓得魂不附体。
真正的传位诏书啊,是真的存在的。
现在传位诏书的内容被人复写了成千上万张,如告示般到处张贴,该看到的和不该看的人只怕都已经看到了,再加上昨日沧澜山少主指出皇上勾结北绒割地让城的证据,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啊。
“朕才是璃渊的皇上,他们以为拿着这种假的传位诏书就能废了朕,休想。”君漠北怒吼一声,一脚踢向跪在地上的陈公公,“你也觉得朕不配这个皇位吗?”
君漠北再是无能,好歹也学过武功,对于手无寸铁之力的陈公公来说,他的那一脚委实不是陈公公能受得住的,当场被君漠北踹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皇上……皇上恕罪啊,奴……奴才没有这样想过。”陈公公忍着痛,吃力的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哼,谅你这个狗奴才也不敢。”君漠北阴狠的看了他一眼,“宫外可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各位大臣已经等在宫门口准备上早朝,只是昨日皇上下令关闭宫门,禁卫军统领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宫门让他们进来。”陈公公道。
“不准开,谁都不准打开宫门。”君漠北一想到凤天歌等人已经进城,若是此时再打开宫门,那不就是直接让他打进来了么。
“来人,跟朕一起到宫门去。”似想到了什么,君漠北立刻招呼人,什么都不顾的急急朝宫门走去。
陈公公见状,连爬带滚的起身跟在君漠北身后。
宫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是大臣,还有手里拿着复写着传位遗诏的百姓们,都嚷嚷着要禁卫军打开宫门,要皇上出来给个说法。
若是说平常,百姓自没有如此大胆,敢挑战皇权,但是经过昨日皇上跟北绒勾结一事,百姓的心中已经升腾起怨言,再加上今日出现的传位诏书,全城的百姓都沸腾了。
看着全城的百姓都慢慢聚在了皇宫之外,就连等候在宫门外的大臣们都不敢轻易出声,就怕引起民愤。
“打开宫门,给我们一个交代。”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一声儿高喊,就如野火燎原之势,瞬间点燃了百姓心中的不满和怒火。
“对,打开宫门,让君漠北出来,他不是璃渊的皇上,他是勾结北绒人的卖国贼。”
“北绒人在我们璃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居然为了陷害帝师大人和渊王殿下跟北绒人勾结,还签下割地让城的条件,垃圾,败类,滚出皇宫,滚出璃渊。”
“滚出皇宫,滚出璃渊。”
一声声的大喊声,瞬间响彻整个上空,就连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颤抖。
急速朝宫门而来的君漠北在听见那一声声的大喊声,脚下一软,正要摔倒在地,却被陈公公险险的给扶住了。
一把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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