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你在这里捣什么乱,还不赶紧给老子做早饭去,”
郭玉珍还在那里磨磨唧唧地,马景明又沒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走了进去,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
将郭玉珍赶走后,马景明又在柳光全身旁坐了下來,期期艾艾地说道:“柳书记,这事,你看……”
柳光全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景明啊,咱们俩也不是什么外人,可你自己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就因为你昨天可疑的所作所为,引起了陆明强的怀疑,我看啊,他们已经把你当作是嫌疑人员,会对你进行调查,你自己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说吧,”
说罢,柳光全起身走了出去。
他看得出马景明脸上的失落和惶恐,实际上,柳光全现在心里也是矛盾之极,是否选择力挺马景明,他有些难以抉择,选择力挺他,固然能够将马景明牢牢系在自己身边,但所承担的风险也是显而易见的,何况马景明的人品,已然让他是大失所望,可要是不力挺,那马景明必定会和自己离心,说起來,整个官塘,自己最靠得住的还就马景明一个人,而且倘若坐视马景明的黯然收场,无异于是使林辰暮在官塘慢慢坐大,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來的场面就会瞬间坍塌。
柳光全心头有些烦躁,一边走着,一边又将腰杆上别着的旱烟袋拿出抽了起來,可今天这烟不知怎么的,抽起來却特别地苦涩无比。
看着柳光全那略显佝偻的背影,马景明呆呆地在怔在原地半晌,脸色极为难看。
“景明,这究竟是咋回事啊,怎么还扯上投毒啦,”郭玉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來,一脸的惶惑和惊疑。
马景明痛苦地闭着眼睛,费力地摇摇头,随即又转过头冲着郭玉珍猛地就是一阵怒吼:“你这个臭婆娘还好意思说,老子都快要被你给害死了,”
郭玉珍一下子懵了,看着一脸狰狞的马景明,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马景明露出这样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狠如厉鬼的表情,以往就算是两人吵闹得再厉害,也从來沒有如此过,心里不禁就是一颤,沒由來生起一种莫名的惊骇,脸上也露出惊惧之意,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究竟是咋啦,”
“咋的,你要是不多事,非要给我添乱,在这个时候给我胡扯什么,我又怎么可能搞得现在这么被动,老子好不容易干上这个副乡长,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想把我给搞下去,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才心满意足啊,”马景明恶狠狠地说道。
郭玉珍听马景明把问題说得如此严重,心里也一下子慌了神了,她也知道,虽说官塘穷,可自从丈夫当上了这个副乡长后,家里的油水那是源源不断的,生活过得也很是滋润,当初之所以嫁给马景明,不也正是看上他政府干部的身份。
“到底咋回事啊,”郭玉珍是急得直跺脚,连声追问道。
马景明就露出惨然的笑容,然后摇摇头无奈的一声叹息。
郭玉珍不明白,可他清楚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和危机。
正如他说的那样,别看他一个副乡长,可垂涎欲滴的也是大有人,不晓得有多少人想他下台然后取而代之,别说这次出了这种事,就算沒有,别人也会想方设法挖坑來对付他,何况这次,他还真是裤裆里被甩了一坨黄泥,不是屎都是屎了,根本就说不清楚,除非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來,可那样,光是一个作风问題,就足够他头痛的了。
总之,他是陷入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你倒是说话啊,急死个人了,”
“你瞎操什么心啊,以后管好你这张嘴,别在胡搅蛮缠就是了,”马景明有些气急败坏地甩手转身出了门。
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柳光全事先给他透了个底,也不至于让他过于被动,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紧想办法去化解这个危机。
“唉,你还沒吃早餐呢,”郭玉珍连忙喊道。
“不吃了,你自己吃吧,”马景明沒好气地说道,连头都沒回一下。
“搞破鞋你还有理了,”郭玉珍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可心里却又有些担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