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麟离开虹口区舟山路1888号小鬼子的假钞制作中心,雇了一辆计程车;向汪伪政权的中央储备银行急急而去。
计程车越过苏州河,关锦璘突然改变主意;没有去外滩路号中央储备银行,而让计程车司机把车向霞飞路888号杜公馆开去。
计程车司机是个归国华侨,听关锦璘要上霞飞路;善意地说了一声:“太君,刚才你说要上外滩路号;小人说费用块法币,现在要上霞飞路距离远多了;您得付小人块法币才行!”
计程车司机不等关锦璘回答接着道:“太君,上海市场上现在假法币疯狂流行;您如果给的是假法币哪小人就吃老大鼻子亏喽!”
关锦璘戴着人皮面具模样是松井权宜,穿的是日军大佐服装;计程车司机把他当成日本军官在所难免。
关锦璘听计程车司机如此来讲,“哟西”一声用中文说道:“师傅您放心,卑职不会给你付假法币;你要块就给你块法币得啦!”
计程车司机听关锦璘讲起中文还是满嘴的京片子,禁不住转过脑袋看了他几眼道:“先生您不是日本人?”
关锦璘嘿嘿笑道:“师傅您说呢!”
计程车司机一怔,又把关锦璘看了几眼道:“看您的服装和面相是日本人,可听你说话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而且还是中国北方人!”
关锦璘本想披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一想不妥;便就扬声笑道:“卑职是日本人,之所以说一口流利的北平话;是长期在北京留学,常驻的结果!”
计程车司机听关锦璘如此讲,又用太君称谓他道:“太君,像您这样善良的日本人不多;您坐小人的车能给块法币,那是小人昨天晚上做了好睡梦!平时小人就没这样的好福气,太君坐了小人人的车小人要车费;太君不给不消说还要毒打小人哩!”
“八嘎!”关锦璘用日语骂了一声:“哪个鳖孙子坐了师傅的计程车敢不给车费你就来找鄙人,鄙人一定好好给你讨个公道!”
关锦璘跟计程车司机说着话,已经来到距离杜公馆不远的地方;便让师傅把车停下来给了块钱的法币,道:“师傅,这张法币是真钱;你要是不相信就去中国银行检验,倘若是假钞拿到霞飞路888号找杜月笙老板兑换!”
计程车司机听关锦璘提到杜月笙,吐吐舌头忙不迭道:“不不不,太君这样知书达理的人岂能把假钞给小人,太君您忙;小人告辞!”
计程车司机说着,从敞开的窗户中伸出脑袋和手臂向关锦璘摇摆几下,一脚油门远去了。
关锦璘找了个僻背地方把罩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撂开双腿向杜公馆走去。
关锦璘不是打定主意上外滩路号中央储备银行探查法币印板的秘密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返回杜公馆!
这就是关锦璘善于思考,勤于动脑的结果。
关锦璘在舟山路1888号向柳翠莲和银子姑娘交代时是说自己要去外滩路号,中央储备银行探查印板的秘密;可是坐上计程车后却觉得不妥,想到佐藤麻衣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要是这家伙说了谎话,关锦璘就会被骗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因此,才决定返回霞飞路888号杜公馆向松井权宜求证。
正午的太阳向西偏了一大截,关锦璘抬头看看已经偏西的太阳;从贴身衬衫的衣兜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见时针已经指向下午点半;心中便就叽咕起来:“关某和柳翠莲、银子上午10点钟出去,紧赶慢赶已经磨叽了5个半钟头;时间真是白驹过隙啊!”
关锦璘心中说着,大步流星进了杜公馆的大门,展现眼前的却是一番惊慌失措的乱象——杜公馆偌大的的院子里,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吵吵嚷嚷地不知在寻找什么东西。
关锦璘一怔,大惑不解地站在大门口痴呆呆向院子深处凝视着,门卫的小个子保安慌慌张张跑到他跟前喊了一声:“关将军您回来哪?”
关锦璘不屑一顾地看看小个子保安问了一声:“咋回事,院子里这么多人吵吵喝喝在干什么?”
小个子保安哀叹一声道:“关将军有所不知,您上午离开杜公馆没有多长时间;那个名叫松井权宜的俘虏就逃跑啦!”
关锦璘脑门“嗡”地一响,死死盯着小个子保安道:“松井权宜逃跑哪?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好我的关将军哟!”小个子保安点头哈腰道:“小人有几颗脑袋敢开这样的玩笑?你往里面看瞒哄您,”小个子保安把手向前指指道:“那是杜老板,他正带领院丁满院子搜查哩!”
关锦璘惊诧不已:“杜老板什么时候赶来杜公馆?”
小个子保安咽了一口唾沫道:“杜老板赶来时间不长,听说松井权宜逃跑了;立即组织家丁在院子里搜查!”
小个子保安顿了一下定定神详细说道:“杜老板是来公馆这边检查的;走到大门口询问小的们这几天公馆的治安情况,以及关将军的健康;小子们正给杜老板汇报;尤鲜儿大夫和几个女长官向大门口这边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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