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义是笼络人心最好的借口,不是吗?”
镇南王赞许道:“不错,难为你能想到这些。”
“既如此,这事便交由你去办。要是军中忙碌,那我便再给你安排个副手。”
“这事并不难办,只是还需邀几名文人墨客,做些文章。”他答应会将此办法印制成册,好让更多的人能看到。待办完“蝗神祭”之后,观其效果,他再办此事。
“请他们来溜须拍马吗?”镇南王不解道:“我府中幕僚有能文者,有善武者,说到做文章,总不需要从外面请人过来,不好掌控。”
“自己的人总会使人觉得是我们在自吹自擂,而外人的评价才散播得快。”说罢,萧景让站起身来,同父亲告了辞,就要离开。
“有才能的人值得包容,父亲既然对季大人父女多有容忍,那对林思月,也多容忍些吧。”他这么对父亲说。
岭南有好几座“虫神庙”,因人力所限无法改变现实,人们才会寻求上天。只是,民间传闻,蝗虫是神虫,不能打杀,越打越多,也不能吃,吃了反而会害病。
是以,这其中事,还需好好运作,免得适得其反。
他要将这场“蝗神祭”变成“蝗虫宴”。天气渐冷了,本就没有多余的口粮,不能仅指望城中的商贾富户。
林思月被关了两日,镇南王并未让人克扣她的伙食,其他的地方也很周到,只是不许她随便外出。
她怕饭菜有毒,又或是加了些能控制精神的药材,一直小心谨慎,不敢乱吃,靠着空间里头的吃食过了两天。
今日来送饭的丫鬟都喜气洋洋的,林思月难免多嘴问了一句:“贵府近日可有什么喜事吗?”
那丫鬟高兴道:“是世子殿下,要带大家祭祀蝗神,乞求明年能够平平安安,风调雨顺。”
这萧景让是怎么回事,按照“管理办法”上的措施安排下去就好了,早灭蝗就能早看见好处,耗时间弄这无聊的迷信活动做什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信仰科学,或像她这样受过基础的科学教育,这个时空的大多数人都受自然条件与知识所限。
想到这一点,林思月开始反省自己。她突然发现除了研究农事,推广技艺之外,她也有别的事可以做。
正是因为不明白其中原理,不知如何解决,才会把所谓的蝗虫,磷火称为“虫神”与“鬼火”。
既然这样,那将这些变成稀疏平常,广为人知的事情不就行了?她要将科学的火种埋在这片大地上。
萧景让刚进门,就看见林思月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咳咳”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世子殿下。”林思月道:“您何以要纡尊降贵前来见我呢?反正我只孤身一人在这,生死都全凭你们的一句话。”
“为何要哄骗我,让我以为您是可以信赖的人。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将东西毁了,也不愿把东西交给您。”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只是忍不住想要抱怨罢了。
“你这样说,自己想必也不会好过。”萧景让说:“不要说置气的话。”
他凑到林思月耳边,即使她反射性地往后退了退,萧景让还是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后天是定好祭蝗神的日子,父亲会带着百姓前往虫神庙。而我则负责城中人手调配,到时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
“真的吗?”因为之前短暂的相处,其实对他,她实际上是信任多于怀疑的。
“您不想建油坊和制衣处吗?”她是想离开,可会这么容易吗?对方又需要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会有别的法子的。”萧景让含糊答道:“我已安排好了,那日祭祀完你跟着一个叫萧九的人离开就是了。”
“您说的法子,是只要靠张大人吗?”林思月并未说出名字,她接着道:“云生说过,您平日里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营中战马生了病,您怕自己的爱马也因此沾染上,所以那日便坐了牛车。”
不然也不会被她给撞上。
“之前,张大人问过我,可懂养马的事。想来,既然连医倌治不好,想必是很棘手的病症吧。”
“我那时找人打听过,人家都说,没听说都城附近有哪里马害了病的。我还去了好几个马场,想要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想来我的事,也是张大人透露的吧。”不然她实在想不通,镇南王将自己抓来的原因。
人与人之间的利益,越不过情、仇、钱三字。既然无情又无仇,她也不是富贵的人,那看重的,便是她能为他们带来的利益了。
“您这样做,也是在损害您自己的利益。您真的愿意送我离开吗?”林思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