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十月,兖州城的防御工事完成,却从北方传来易州与燕山守将不战而降的消息。易州到都城汴梁有数百里之遥,但却一路平坦,如此一来,只等江河封冻,金国大军便能长驱直入。京城汴梁已然岌岌可危,朝廷中迁都的声音也节节高涨。皇帝便要袭庆府西援汴梁,不想众将士出来不久,袭庆北部的济水竟然失守,皇帝大惊,又派将士去济水救援。几次救援下来,皆是损兵折将。没过几日,金军绕过泰山,竟然直接将兖州城围住了。如此一来,汴梁失去了东面援军,西面援军又迟迟不到,朝廷上下,一时间人人自危!
如今的袭庆府只剩下了兖州一座城池,仙源等地已然归了金人所有。赵明达整日愁眉不展,站在城墙上望着下面的的金国士兵,心中也不知是应该绝望,还是应该信心十足。但金军在兖州外面围了十几天,丝毫也没有进攻的迹象,赵明达不知所以。
却说自打金军攻陷济水,吕弦一便已经住进了冲云山庄避祸,此时正与凤冲云商量对策,吕弦一道:“赵大人说,兖州城内的粮食足够支撑三个月,如今城外的金军既不进攻,也不后撤,意在拖住兖州。”凤冲云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吕弦一叹道:“莫非老哥后悔了?”凤冲云道:“邱冠雄先离开了兖州,果然是明智之举。”吕弦一道:“以老哥的功夫,想逃出兖州,易如反掌,两个孩子想逃出兖州,也易如反掌!”凤冲云道:“两个孩子可以逃,但我就是死,也不能抛弃庄中的兄弟!”吕弦一道:“难道老哥之前就没想过兖州会有被围的一天?”凤冲云道:“确实没想到,更没想到,皇帝居然让赵老弟弃守济水。如今济水已失,才致使兖州被围,东路再无援兵,都城汴梁,已经是瓮中之鳖。亡国,任谁也无力回天!”
“五哥此言有理!”一人突然在凤冲云房间外面高声喊道。凤冲云大吃一惊,出门去看,却见武天赐正持剑朝着一老者刺去,老者形貌很是熟悉。“住手!”凤冲云喝止住武天赐,武天赐道:“这人潜入庄中,刚刚被我发现了。”那老者此时看着凤冲云,眼中含泪,道:“凤五哥,一别十五年,五哥您又苍老许多!”凤冲云道:“六弟,你也是。”说毕,二人竟然相拥而泣,随后又是哈哈大笑。
武天赐在一边看得迷茫,不多时雪心喘着大气跑过来,武天赐忙上前扶着雪心,雪心见自己爷爷与这人的举动,心中觉得奇怪。这时候,凤冲云叫过武天赐与凤雪心道:“六弟,这是二哥的弟子,你见过的!”白华雄道:“记得,记得,那时这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凤雪心道:“我知道了,您就是爷爷老提起的白爷爷。”老者道:“正是,我就是你的白爷爷。”雪心道:“雪心见过白爷爷。”白华雄道:“凤杰的这个女儿,真是聪明伶俐。”武天赐这时道:“晚辈武天赐,拜见六师叔。”
白华雄注视着武天赐看了许久,道:“二哥做事向来奇特,教出来的徒弟倒是一本正经的。话说回来,二哥现在怎么样了?”凤冲云道:“你不知道?”白华雄道:“久不问江湖事,什么也不知道了。”武天赐道:“我师父,去世了。”白华雄听了,又流下泪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武天赐道:“就在今年开春。”凤冲云道:“死前跟师父一样,都是昏迷不醒。”白华雄道:“早知我就早一年回来了。”凤冲云道:“快啦,你我还有多少日子活呢?不久也要与他见面了。”
白华雄哈哈一笑,后又正色道:“兖州这种情况,还能守住吗?”凤冲云不语,白华雄道:“兖州已经被团团围住,五哥你又有望守多久?”凤冲云道:“为之奈何?”白华雄道:“你并非兖州守将,何以如此卖命?”凤冲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死了,也万万不能放弃这庄中的兄弟?”白华雄道:“那你就能放弃两个孩子?”凤冲云道:“他们,可以逃。”白华雄道:“那你呢?”凤冲云道:“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有几年可活?”白华雄道:“你既知留下必死。何苦执着?你让孩子们怎么办?”凤冲云道:“你与我情同手足,有些话我也知无不言,守兖州必须要守,逃也必须要逃!”
白华雄叹了口气,道:“总归要逃,何不现在就走!”凤冲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白华雄道:“名利,功利。哎,你我的修为远远不如二师兄啊。”凤冲云道:“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们恨我!”白华雄道:“那就带着他们走!”凤冲云道:“带他们走?兖州已经被团团包围,怎么走?”白华雄道:“泗水有路!”凤冲云道:“逃走,兖州就完了!”白华雄道:“你若再不想办法援救汴梁,社稷就完了!天下就完了。”凤冲云道:“你我兄弟见面,难道就不能说些别的吗?”
白华雄一愣,道:“躲过这一劫,日后我们有得是机会说!”凤冲云道:“好,我听你的,我这就说服赵大人,让他从泗水撤出兖州,驰援汴梁。”白华雄道:“难道就非要驰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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