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昭的眼角,就像一束流星,匆匆在蒋文森面前划过,她说:“蒋文森,你的耳朵又红了。”
蒋文森一度以为,让乐昭住进他家,是出于他对过往的抱歉,是一种变相补偿的方式,甚至后来他们似有似无的亲近,他对她无限包容,他都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他在弥补多年前犯下的错,就连耳朵变红,蒋文森也在告诉自己,这是心虚,是惊慌,而不是什么情感上的心动。
可是一次又一次,这些事实,都在强烈反驳他可笑的想法。
有一种未知的情愫,在他心里生了根。
在她拿着律师费敲响他的家门时,所有的事,都在向不可控发展。
“犯规了。”
蒋文森莫名冒出来的话和不断凑近的脸让乐昭茫然,就在她不知所措时,手机的灯光骤然熄灭,而眼前不断放大的脸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犯规?
蒋文森说的对,她确实犯了规,同居的半个多月,乐昭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接近蒋文森。
乐昭庆幸,蒋文森的手机这么合时宜的自动关机,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更不敢想象,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一阵吱吱声突然响起,毛茸茸的触感瞬间从脚边席卷而来,乐昭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拱着她的脚。
走廊的窗户外,夕阳已经彻底沉浸在墨色的海洋里,这个点,在楼道,还吱吱叫......
可怕的想法冲破乐昭的脑袋,她张着嘴,拼命呐喊:“啊!!!蒋文森!老鼠!有老鼠!”
黑漆漆的楼道里,女孩抱着男人的脖子鬼哭狼嚎,而男人红着耳朵,一边哄女孩一边抱着她快速爬楼。
至于刚刚暧昧,他们巧妙的,选择性遗忘。
竖日。
乐昭在厨房捣鼓新菜,蒋文森坐在沙发旁的摇椅上,一边喝茶,一边拿着书,有意无意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昨夜,认清自己的心后,最后的那一丝克制,也濒临崩塌。
蒋文森大概明白为什么纪铭那么扣,如果乐昭做了好吃的,他也不愿意给纪铭分享。
厨房少女,感受到烧人的视线,她猛的回过头,然后某人在掩饰自己的“罪行”时,在地板上不小心撒了几滴茶水。
圆圆的,光一晃还能反射光线。
乐昭轻笑,三十岁的人了,做出来的事,总是这么幼稚。
咚,咚,咚。
乐昭以为她听错,回头看蒋文森,见他举着茶杯去开门,就知道来客户了。
洗手,拿出小板凳,几乎一气呵成。
这是乐昭惯爱看的场面之一,搬来后才知道,蒋文森接案子,十分有“原则”,若是遇见不喜欢的客户,他会先整蛊一番,最后接不接案子还不一定,但是遇见那种眼缘好的,括弧,像乐昭这样的,蒋文森想都不会想,就直接答应。
因为接案子的奇怪原则,所以城南怪律师的名号,才这么得来。
几秒钟后,乐昭确信,这是蒋文森十分合眼缘的客户,他居然是扶着客户进门的。
来的是位小姐姐,哦不,准确的说,是一位年轻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