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腿。
不管是宣仪郡主还是太后,一直挂心着裴织,都没有回行宫歇息。
看到人好好地回来,宣仪郡主又一次泪崩,要不是扶着外祖母,她都忍不住扑过去搂着裴织哭。
裴织是为了救她才会遇险,是她害了裴织。
裴织过去给太后请安,含笑道:“太后娘娘,臣女回来了,让您担心啦。”
这话说得暖心又让人怜爱,太后高兴地拉着她,“好好好,回来就好,阿识这次受委屈了,你放心,皇上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阿识……”
宣仪郡主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搂着裴织哭起来。
众人:“……”宣仪郡主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娇气爱哭。
康平长公主神色微僵,无奈又生气地瞪着女儿,就算要哭不能私底下哭吗?这么当众哭出来,也不知道旁人会如何看她。
太后担心外孙女哭坏身体,赶紧道:“宣仪莫哭啦,阿识刚回来,一定累得厉害,你先让她去梳洗……对了,让人准备些吃的,阿识一定饿了。”
太后怜惜地说,距离裴织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肯定是饿得慌。
这话说到裴织的心坎里,不禁朝太后笑了下。
看着太后等人簇拥着裴织离开,留下来的人神色都有些微妙。
只要听说过疯虎之事的人,都觉得裴织凶多吉少,就算能幸运地活下来,只怕也会受重伤。
哪知道人家不仅活着回来,看起来还挺好的。
她到底是怎么在疯虎的追袭下活下来的?
所有人心里都涌上这种疑问。
昭元帝也是十分好奇,听说是太子第一个找到她,问道:“贽儿,你找到太子妃时,她在何处?”
秦贽便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下。
二皇子和三皇子纷纷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由得感慨裴织的好运气,那样的情况下,竟然都能活下来。
昭元帝也有些愣,“所以,是太子妃杀死那只发狂的疯虎,还躲过狼群?”
秦贽点头,神色间满是骄傲。
昭元帝哪里看不出儿子的神色,他终于接受一个事实:他给太子挑的太子妃,好像深藏不漏呢,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子能比的。
朕果然很有眼光!
昭元帝也有些得意,朝太子道:“太子妃很不错。”
“那是自然。”秦贽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不过,父皇还是要仔细排查这事,孤不会放过伤害太子妃的人。”
昭元帝点头,眸色深沉。
不管这事是针对太子,还是针对大禹,都不能枯息。
旁边站着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都静默无声。
等他们离开主帐蓬,走在星月之下的营地里,二皇子突然说:“老三,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看来你的眼光挺好的,值得你去冒险。”
三皇子不吭声。
“不过太子的眼光显然更好。”二皇子感慨,“他早就知道裴四姑娘的底细了吧?”
原来裴四姑娘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而是一个打虎英雄。
这一刻,二皇子不禁羡慕起太子的好眼光,他生平最不喜那些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像裴四这样能马上杀虎的,才是他欣赏的巾帼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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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织先回帐蓬洗漱。
芳菲和芳草都守在帐蓬里,看到她回来,差点忍不住哭出声。
自从听说她们姑娘出事,两人惶恐又害怕,要不是一股气支撑着,她们也要像宣仪郡主那样大哭出来。
两人看到狼狈的裴织,眼里含着泪,伺候她洗漱。
等她们看到她衣服下的伤痕,终于忍不住掉眼泪,怜惜又心疼地看着她身上的擦伤、刮伤,在那白晳细腻的肌肤上显得触目心惊。
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痛。
“姑娘,您受苦了……”芳菲哽咽地说。
裴织:“……还好吧。”
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身体,同时避开她身上的伤,生怕不小心弄疼她。
这时,帐蓬外响起一道声音,芳菲认出这是跟着太子殿下的内侍随安的声音。
她赶紧走出去。
随安站在帐蓬外,见她出来,将一罐膏药递给她,“这是紫玉膏,涂在伤口上不会落疤,殿下叫我送过来给四姑娘。”
芳菲双眼发亮,她们家姑娘正需要这东西。
太子殿下真是大好人,果然将她们姑娘放在心上。
芳菲对太子充满好感,送走随安,急急忙忙地进去。
“姑娘,这是太子殿下命人送来的紫玉膏,听说是宫里的太医令亲手所制,能止血生肌、袪疤美肤,您不会留下疤的。”
裴织哦一声,唇角含着笑。
所有的伤都涂上药,裴织换上干净的衣服,浑身带着一股药香。
紫玉膏的香味细腻而轻淡,比很多香料的味道都要怡人,并不难闻。
裴织觉得有些熟悉,这样的味道她在太子身上闻过,显然是太子殿下专用的,而且他经常使用,才会在身上留下紫玉膏的味道。
洗漱完,裴织正坐在榻上让丫鬟帮忙擦干净头发,宣仪郡主来了。
宣仪郡主身边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宫女,一双哭肿的眼睛笑眯眯的,她来给裴织送吃的,这是她特别吩咐人做的。
“阿识,你快吃吧,别饿着自己。”
宣仪郡主主动将食盒打开,然后坐在一旁,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裴织。
裴织:“……”
先前宣仪郡主的态度就有些黏糊,现在好像更黏糊,要不是知道她倾心三皇子多年,都以为宣仪郡主移情别恋到她身上。
裴织饿得厉害,很快就将桌上的食物吃完。
宣仪郡主问道:“阿识你饱了吗?不够我再让人送过来。”
她一副担心饿到裴织的模样,看得芳菲和芳草心惊肉跳,暗忖不会连宣仪郡主都知道她们家姑娘是个饭桶了吧?
裴织笑着摇头,表示饱了,对她道:“郡主,夜深了,您先回行宫歇息罢。”
宣仪郡主轻轻地嗯一声,低声道:“阿识,这次是你救了我,我会记住的……”
她心里很感激裴织,这是除了母亲和外祖母,第一个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她十分珍惜。
裴织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