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收荒田里那一小撮谷子。
谷子又称粟,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粟,一直都是五谷之一,古代的主要粮食作物,抗旱,却不耐霜冻。赵华拿着镰刀,筐里放着袋子,走路都快了几分。
可是割了几下之后,他捻着谷穗不动了。
上面是一个个空壳,里面没有小米,这片荒田是他们来了之才开始整理,那时谷子已经长大了,没有人从一开始细心打理,它并没有结出多少果实。干瘪的空壳让这个汉子沉默许久,和空壳一样干瘪的赵华又黑又瘦,嘴唇翕动着,最后肩膀耷拉下来,刚刚准备收割的精气神消散一空。
阿夏和陆安也发现了,他们捻着空壳,也没了多少高兴的神色。
“太阳出来的太晚了,是吧?”陆安道。
“也有这原因吧。”
阿夏不甘心地在谷穗里翻找,总有那么偶尔几粒饱满的,收回去能当种,明年再种下去细心打理,就不会这样了。
赵锦鲤跟在几个人身后,有样学样地帮忙,在这片天空下,田地里的几个人如同蚂蚁一般,拿着工具努力寻找。
两次灾难都熬过去了,作物和人一样,只要有个安稳的环境,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生气。
贫瘠的土地能长出来作物已经不错,赵华拿着镰刀把不管空的有的,都收割进袋子里,半个下午的时间,把这一片搞好,然后点燃地上的荒草和谷茬。
火焰在这片荒地上熊熊而起,秋天过去就要入冬了,这片土地承载着来年的希望。
赵锦鲤脸上沾了黑灰,本来洗干净的小脸变得和花猫一样,赵华原本低落的心情见到她的模样又重新变好。
不过从头再来,这片谷子本也不是他们种的,只是在田里发现,现在只是失去了一个惊喜而已。
原本给小锦鲤尝尝小米粥的打算落空了,为数不多的谷粒要被当成种子收起来,几个人推着空空的三轮,在山坡上捡了一些柴回去,路过河边,何清清在那儿歌唱,招手叫小锦鲤过去。
陆安和赵华没有靠近,看她们三个女人聚在河边,阿夏和赵锦鲤在河滩挖出来的小沟里清洗手脸,他们两个则坐在三轮上休息。
“你们老赵家的那个国盛民安,前面是什么?”陆安总觉得这件事很神奇,如果他是赵信博的后辈……
咝,他当初还差点砍了这货。
“前面?”赵华反问。
“嗯,前面的字,你不能七个字传一千多年吧,翻来覆去的用。”
“那么多我哪记得住……反正挺长的,四个字的,五个字的,七个字的,那么长一大篇,当初我爸一直带着,后来弄丢了。”赵华摇头道。
“上一句,和上上句总记得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华纳闷。
“就是好奇,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陆安看着他,赵华挠挠头,认真回想片刻道:“早忘记了,谁记这个,都只记我们自己这辈,上一句都我祖祖爷爷他们用的了……就那个什么……”
“什么?再认真想想。”陆安道。
赵华苦思冥想,依稀记得很对仗,
“就,就好像是礼信忠孝……泽千秋,国盛民安华锦长。”他终于记起来,“应该没错。”
“哦……”
陆安点了点头,真的不是巧合。
那小子没有陪他的猫猫狗狗过一辈子,终究还是结婚了。
“你有个祖宗爱养狗。”
赵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