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起来以后,曾小丽先快手快脚地煮了一点儿面条,打了两个鸡蛋进去,和唐鲁立一起吃了。收好碗,洗了以后,她拿梳子和一面小镜子把头发梳了,用橡皮筋扎了一根辫子,然后对唐鲁立说:“阿立,我要下深圳去打工了,你还是不愿意陪我去吗?”
“打工太辛苦了,还不晓得有没得打,还是莫去吧。”唐鲁立说,希望她在自己面前还是一个娇气的小妹子,受不了外边风吹雨打和辛苦的小妹子,情愿一直呆在屋家里,呆在他的身边,不想出去做,不想出去闯。可是……
“我要去,不去不行!”她说,这个时候,她可是一点儿小妹子的娇气都没有啊!
见她这样说,他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话儿了。
“你这下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去?”曾小丽突然逼视着唐鲁立问,那眼光看着他,好象在衡量他是不是一个真男人。
“我这下没法去啊。”唐鲁立心烦地回答,低下头去,心中觉得自己的喉头收紧了,不能不悲叹地想:“我这下就是做不了你所希望的那种真男人啊!”
“为什么我去得,你去不得?”曾小丽很不高兴地再问。
“我,我……”唐鲁立的脸儿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嗫嚅着说,“因为我这下要搞数学研究啊,拿不出那个心……”
“你又不是科学家,不是在北京、广州的科学院、研究所工作,搞有什么用呵!它能给你带来钱,还是带来名?”
“我这下没法讲。”
“怎么没法讲?”
“就是没法讲啊。”
这时曾小丽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泪就下来了,说一声:“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
然后她便赌气地去拿出了她的一个行李包,背到背上去,然后向外走了。
唐鲁立想挽留她挽留不住,心都凉了。特别是他觉得自己的嘴里突然特别酸,好象没力气去回答她了。不过他还是在她关上屋门后跟着她,送她去安都镇的小车站。
曾小丽看起来确实是心中很有他的,虽然她这下不得不去外边打工,也不得不对他没法陪着她一起去打工感到失望和无奈,但她对他还是很有柔情的,在看见车开来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含情脉脉地对他看了一下后,咬了咬牙:“阿立,我跟你讲,我是一定要去打工的,如果不去的话,一日到夜老呆在屋家,我爸我妈讲我的话儿都可以叫我耳朵生茧子。你呢,可以先不去。以后我要在外边做开了,做稳了,我再带你一起去吧。”
唐鲁立觉得这样倒还行,便点了点头道:“好,你讲这样好,那就先这样吧。”
车到站了,停下来了,旅客们下车了。她放开了他,在转身时,她拿手捂了一下眼睛,可能猝然哭泣出来。但她没有回头,而是在验票员说开始验票上车的时候,走到了车门前去,一验了票就上车了。
唐鲁立眼睛也有点儿酸,没有心急离开这儿,而是继续站在原处,眼睛从背后追随着曾小丽的背影,见她一直都没有回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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