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鲁立从河粉店回到屋家,坐厅屋里的阿姐唐鲁花对他说道:“阿立,我眼睛这下有些花,穿针老穿不进去,你帮我穿一下吧。”
唐鲁立的眼睛也不大好,有近视,不过他看远的东西虽然不行,看近的东西倒还挺清晰的,可能要比唐鲁花强,因此他就答应说:“好,阿姐你叫我帮你穿,那我就帮你穿吧。”
说着他就从唐鲁花手中把针线接了过来。
不好穿,真是不好穿!线虽然不粗,但针孔实在太小了,线头往那小孔捅,不是捅中孔中心,穿过去,而是一时捅到孔边,一时又捅到离孔挺远的地方,努力了很多次都不能成功。
他禁不住有些烦,这一烦,有一次手就鬼使神差地往针尖的地方撞过去,结果就叫手指给扎了一下,随后便疼痛起来。为了不叫阿姐担心,他努力忍耐住不让自己表现出疼痛的样儿来。
这时唐鲁花想梳头,可进她房间找了一下一时没找到梳子,便问唐鲁立:“阿立,你有没看见我的梳子呢?”
“没见,你慢慢找吧。”唐鲁立低着头回答说,用发疼的手指摸了摸线头,嫌它还不够尖,就将它送到了嘴巴里边去,舔了舔,把它给舔湿,又再拿另一只手摸了摸,然后重新往针孔里捅,终于给他穿过去了。
唐鲁花继续在她房间里找,找了又过十多分钟以后,她还是没找到她的梳子,便一脸无奈地重走了出来道:“唉,真奇怪,那把梳子塞到哪儿去了呢?”
唐鲁立想回答她,梳子一时没找到,就慢慢再找吧,她要穿线的针已经穿好了,可以拿去补衣裳,还没有说出口,曾小丽突然出现在门前,向里一看看见了唐鲁花,她就向她打了一声招呼道:“阿花姐,没上街去走一走啊?”
唐鲁花平时大多呆在屋家里,是很少上街的,她这样说,显见得是无话找话了。
而唐鲁花听她这样问,便象鄙夷似地蓦然一撇嘴,发出一声“切”,然后“呸”地啐一口,说:“你又不陪我去,讲这个做什么呢?”
“我没讲不陪你去啊!如果哪个时候我有空,我一定陪你去。”曾小丽笑嘻嘻地说。
“这下陪不陪我去?”唐鲁花将她的军。
“这下没法去吧,我有事想叫阿立陪我出去一下。”她回答,然后便望向唐鲁立问,“阿立,你愿意陪我上街去吗?”
“行啊,没问题。”唐鲁立爽快地笑着回答,将穿好的针线往阿姐面前送过去,说一声,“阿姐,这针线穿好了,你拿去补衣裳吧!”
然后他便跟着曾小丽一起上街了。
曾小丽这次找唐鲁立叫他陪她一起去上街,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而是告诉他:“阿立,我跟你讲一件事。昨日我看见你阿姐跟林彬一起在饭店吃面哩。”
“你搞错了吧?我阿姐平时很少出门去的,怎么会跟林彬一起在饭店吃面呢?”唐鲁立心中立刻就起了一种觉得这件事情不可信似的感觉,直摇头回答他说。
曾小丽言辞恳切地再道:“是真的,我不骗你!”
“那是什么时候呢?”鲁立再问。
“早上九点多钟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和自己的爸妈一起在河粉店里蒸粉、卖粉,屋家只有阿姐一个人,她跟那个叫“林彬”的男人一起出去到饭店吃面是完全可能的。于是唐鲁立就再问她:“林彬是谁呢?做什么的?我还不认识他哩!”
“他是头墩村的,他小弟做过我的同学,在街上开个饭店,就是跟你阿姐一起吃面的那家饭店,叫做为食饭店的。”曾小丽回答。
“这样啊?你想告诉我的意思是……”
“他肯定想骗你阿姐。”
“怎么会骗我阿姐呢?也许他们早就认识,或者他是我阿姐的同学。”
“他比你阿姐大好几岁呢,肯定跟你阿姐不是同学,而且林彬也是一个结了婚有孩子的男人……”
“林彬结了婚有孩子跟和我阿姐在他屋家饭店吃一次面有什么关系呢?很多人都会去他那儿吃面的啊。”
“他跟你阿姐讲他喜欢你阿姐,我觉得这很假!”
哦,原来如此,那可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