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去。这时的家乡,成了唯一牵引他向前的“绳子”。
北京城外到处是很平整的良田,非常宽阔,好象见不到边一样。这个时候就有人荷着锄,在田间地头走动了,不过因为离得远,他们没有一个人向唐鲁立这边望过来。
唐鲁立觉得自己应该是走向南方的方向:他身上没有地图,不这样走,他也不晓得该怎么走好。
他觉得,如果能够搭一下便车的话,那可就快得多了。
但拦车是挺要点儿勇气的。
唐鲁立让自己把勇气从自己的肚子里边给鼓出来,然后站在路旁,面前对着公路,看见有车开来了,他就朝那辆汽车挥手,努力挥得很潇洒的样儿。
可汽车上的司机看也不看他,只目光向前,在他眼前一闪就过去了。
唐鲁立禁不住在汽车后面拚命地追了一阵,一直追到汽车消失之后,才无奈地用力跺了一下脚。
走着走着,天就暗下来了,饥饿感在不知不觉间随着空气从他的嘴巴和鼻腔里爬了进去,撕扯开他胃的毛孔,在那儿兴风作浪。可这一路上,他走了很远了,也找不到可以买饭吃的地方。
到了晚上六点多七点钟时,周围的夜就黑黑的了,再到了点钟时,那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深夜的平原之路静得可怕,在黑暗的路上往“南方”的方向走着,突然有汽车从前方向他开来,亮白的灯光直直地向远处一照,很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震憾感觉。因此每当有一次车灯向他这个方向射来时,不管是北射向南的,还是南射向北的,他都象被人踹了一脚似的悚然一惊,然后赶快走到更边上去,就算可能会一脚踏空,他也只能向那儿走,待车开过去以后,他才朝着自己要走的方向继续向前走去,即使在这异乡没有月光的地方,他也要拿自己的头脑当着一盏灯,在心里亮起。
还好,唐鲁立踩着开始有点儿紊乱的步伐走在路上,他的胃因为这两日给饥饿感时不时地折磨,已经变得有些麻木,只过了不久之后,饥饿感就转换成了一种比较异常的饱胀感了。
唐鲁立在十点钟左右走到一间路边屋前,觉得双腿不仅疲乏,还有比较明显的疼痛感,就不再向前走了,靠着那墙坐了下来。
黑乎乎的天,没有一点儿亮光,看不见那是一间好房,还是一间破房。
唐鲁立用手去揉他的双腿,在那儿缓缓地用力地揉着,把那走得有些紧、有些酸痛的双腿给揉得松动、舒服一些,心里想着,到时如果自己很困了,就往地上躺下去。也许寒冷的天会叫他躺得很难受,今日晚上他也得让自己睡得再吃力也要睡着。
可没有过多久,竟突然有人走到了他的跟前,拿手电筒对着他身上照,在他略微生出一点儿紧张不安的感觉时,他的一只手臂提前做好了挡揍的准备。不过照向他的手电筒跟着就熄灭了,人跟着好象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