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陵澜心情好了些,他正要要用师兄来做做文章,做文章的对象还是攻略对象,一举两得了。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仿佛伸手想要摸一摸,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冰着张脸皱着眉头,却难得显得有点幼稚的冰块大师兄——
不对,比起他初见他那时,已是一派掌门的他,他现在,该只是个小师兄。
毕竟再怎么早熟,年龄的差距也在这里。那么……
他摸摸绵绵的头,“绵绵,我今天心情不好。”
绵绵茫然地看着陵澜眼里的不怀好意,总觉得主人刚才确实心情不好,可现在却半点也没有心情不好的样子,反而有点将要恶作剧时的跃跃欲试。
陵澜道,“我心情不好,就想整人。”
绵绵:“主人整人就整人,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呢?”
陵澜:“我的意思是,你回避一下。”
……
小白猫在草坪上打滚,滚来滚去,就是没让楚烬寒碰一下。
忽然,假山石后传来一道水声,伴随水边草地被轻轻踩压的窸窣。
楚烬寒神情一凝,站了起来,冷锋出鞘。
月神殿中灵气旺盛,灵气源于月亮,临近水边,夜里一点一点月白的荧光散落在草丛之间,如凡间的萤火虫。
利刃寒光映照月色,划破飘浮的点点荧芒,凛冽异常,随之而来的,却是浅浅的一声布料割裂声。
然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楚烬寒本是满面冷意,在下一刻,果决握剑的手却骤然颤了颤。
月光之下,飞散的点点莹白光芒之中,一个少年正弯着腰,提着鞋,悄悄拿了河边的衣服要穿上,却猝不及防被他一剑刺来,手里刚拿的衣服也掉到了地上。
少年的身上还挂着水珠,显然是刚刚在这儿沐浴过,晶莹的水珠在光滑如脂的雪白皮肤上滑落,湿润且诱人,他一手拧着浸湿的发尾,被吓到似的站在原地。
在刚瞥见陵澜身体的一刻,楚烬寒就飞快转过了身。
这座宫殿中种了许多玉兰花,品种各异,此时他身旁九幽一株紫玉兰,随着他的转身,颤颤落下几片花瓣,兰香旖旎。
他背对着他,又全身紧绷,陵澜也看不出他害羞不害羞,只听他道,“抱歉,姑娘。”
竟然把他看成了姑娘。
陵澜想了想,他现在这模样,身无寸缕不结发冠,确实匆匆一眼难以分辨。
但居然把他认成了女孩子,他还是有点生气。于是故意说,“你偷看了我,一声抱歉就够了吗?”
他的声音清脆干净,带着一种沐浴后独有的湿气与慵懒,听得人耳根发痒。
楚烬寒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耳根发烫,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想到外人半夜出现在幽兰殿,仍是可疑,于是放下了暂时的羞赧,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半夜在此?”
他问得严肃,身后之人却自然无比地说,“我是被你偷看光了身体的人,在这儿,是因为洗澡。”
一句话,把楚烬寒所有的质问都堵在了口中。随着他的话,他脑中无意间划过方才月色中看到的一幕,依稀是白可胜雪,微微被吓到而警觉的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猫……
他将所有画面赶出脑海,握剑的手紧了紧,“我并未偷看你。”他一字一句,清晰解释,“我只是听到水声,以为有魔物闯入。”
陵澜绕到他跟前,并不听他解释,“你明明就是在偷看我。”
“我没有。”
“你就有。”
他走到他跟前,楚烬寒下意识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他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他穿着月神殿仙侍的衣服,离得近了,也能看清,这并不是个姑娘,而是个唇红齿白,长得极好的少年,琉璃般清透的眼瞳中映出他的模样。
楚烬寒从未在月神殿中见过他。
虽然不是姑娘,也已经衣冠整齐,可少年的鞋子却还提在手上,莹润白皙的脚趾在草地一缩一缩的,绿叶衬得他的脚背皮肤更白,伴着点点荧光,恍若草间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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